第一章
五岁时,我亲手剥猫狗的皮制成了皮枕;六岁时,我斩杀宫女放血给白鸽羽毛添色。
皇宫上下,皆说荣安公主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有一母同胞的阿姐护我入怀,不顾反对的悉心教导,只求我有所改变。
看着谪仙似的阿姐,我装乖巧装了十年。
直到阿姐被送去和亲,三月后,却送回了她毫无四肢的尸身。
我握着罐子,笑着向父皇道:「阿姐已死,就由荣安去和亲吧。」
1
我急匆匆踏入殿内,就看到了母后对父皇的撕扯打骂。
「你个懦夫!你看看荣珠被北梁欺辱成了什么样,你低三下四的求和,只求来了女儿的惨死!」
「都答应了和亲,都割让了雁门四座城,为何让荣珠惨死!甚至连北梁皇陵都不让进,如今艳阳高照,故意让我儿颠簸一月不得安息!」
「你竟答应再送公主前去和亲,哈哈哈哈,懦夫!懦夫!死的怎么不是你!」
父皇愣愣的看着母后哭的声嘶力竭,就连鬓角的白发,都在母后的撕扯中颤抖。
他红着眼眶又窝囊的样子,甚至都不敢看母后的眼睛。
我踉跄的跑到阿姐的棺木前,腐烂恶臭的气味让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这个气味,和被我扒皮的猫狗放了一个月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挣扎着匍匐向前推开了棺木。
谪仙似的阿姐脸颊凹陷,面色灰白得躺在棺木里,那温柔贤淑的脸上却被烙上了「奴」字,曾护我入怀的双臂和腿部都空荡荡的平铺在棺木中。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空荡的袖口,母后边哭边抱着我:「荣珠没了!没了......」
看着那蛆虫争先的从阿姐耳朵和鼻子里钻出来,我抬手给一个一个碾死。
明知周朝已然入夏,将人摧残成这样就送了回来,**裸的侮辱和挑衅,我的那位好父皇却还不以为然。
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阿姐抱进了她曾经的寝宫。
这里金壁辉煌,却是物是人非。
2
我颤抖着端着茶盏不知过了多久,心底暴虐的戾气在看到阿姐的去世后被逼而出。
曾经我为了阿姐压抑住内心暴戾的心思,自残、制毒、吃食生肉,结果完全压制不住,之后我就想到了习武。
这十年,我习承了禁军统领席天的武艺,并在父皇的同意下培养了一批暗卫。
在我压抑难耐的时候我就会去看他们抄家,我交给暗卫们的手段一个一个用在贪官身上。
那流淌的鲜血和声声痛苦的呐喊,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平静。
可阿姐的臂膀和双腿空荡荡的,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杀光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依旧止不住颤抖的双手。
我命暗卫找来了最像阿姐四肢的女子,可拼凑起来依旧不如人意。
不够,不够!
该来还债的,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