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第二天一早,时渺收到了江楠发来的信息:
?房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回来就能住,后天我就去接你。】
?渺渺,这一次别再离开了,好吗?】
时渺低着头,刚准备回复,就听见一道声音在头顶猝然响起:
“谁的消息?”
时渺吓了一跳,赶紧收起手机。
江楠的家境虽然也不差,但在谢行舟的面前简直就是蝼蚁。
她不想让谢行舟知道江楠的存在,做好了无声无息离开的准备。
她故作镇定道:“一个朋友,好久不联系,听说我要结婚恭喜我。”
谢行舟勾唇一笑:
“好,别忘了给他发请柬。”
“哦对了,你的婚纱我已经让夏清棠订好了,以后你别再说赌气的话了。”
时渺点了点头,谢行舟浅笑了拉起她的手,爱惜地摩挲着她的指节:
“渺渺,听说你做了一首曲子,花了很长的时间,是准备婚礼的时候弹吗?”
“要不先弹给我听听?”
下一秒,时渺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那首曲子现在还没作完,等作完再说吧!”
她额头冒出冷汗,想起了自己被敲断指骨的疼痛,悄悄地把手藏在身后。
谢行舟眸色一沉,察觉出一丝不对。
时渺最爱弹琴,更从不会拒绝给他弹琴。
五年间,他每当心情不好就想听时渺弹上一曲。
就算是半夜、凌晨,时渺也总会从床上爬起来弹给他听。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敏锐地拉起时渺藏在身后的手,眸中带着探究:
“是不是手受伤了?给我看看。”
他自诩说话的声音已经很小,然后时渺却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一般抽回手:
“别碰我!”
她的眼神中暗藏厌恶,即便是已经努力掩饰,还是被谢行舟尽收眼底。
心尖微微一疼,谢行舟的手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半晌才慢慢握成拳收回。
从昨天到今天,时渺都很反常。
难道是马上要结婚了,觉得有恃无恐?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盯着时渺看了一会,声音凉凉道:
“时渺,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收起你的任性。”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时渺一直沉默,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好敲门声响起,佣人将门打开,夏清棠抱着一个平板进来。
她脸上挂着灿然的笑,“行舟,婚庆公司让今天把场地定好,你看……”
话音戛然而止,夏清棠看见了一旁的时渺。
她情绪有些不对,身体微微颤抖。
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难过。
夏清棠知道两人这是又吵架了,顿时心中一喜,但面上却皱起眉,小心翼翼道:
“这是怎么了?是我又来错了?”
“可今天,是婚庆公司叫我来的……”
时渺一句话没说,谢行舟抬手揉了揉眉心,朝夏清棠招手:
“拿过来吧。”
夏清棠走过去递上平板,不着痕迹地将时渺挤到一边。
“行舟,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还有这个,这个不也错。”
时渺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转头间就看到夏清棠已经拉着谢行舟坐到沙发上,亲蜜的头挨着头:
“我喜欢这个,你呢?”
说的好像是他们的婚礼似的。
时渺心中五味杂陈,不准备理他们,抬脚就往卧室走。
谁知谢行舟骤然开口:
“站住!”
“清棠辛苦跑过来,你连看都不看就走?”
时渺脚步没停,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朝卧室走,准备上楼。
谢行舟沉着脸站起身,三两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有完没完?”
第5σσψ章
说着,她不等时渺地回应就强行拉着她扭过身:
“昨天的婚纱你就没选,今天的场地必须选好!”
时渺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怎么挣都挣脱不开,一时气急:
“放开我!这个婚我不结!”
谢行舟手上更加用力,疼的时渺脸色一白,皱起眉头。
然而他刚要说什么,手机**便响起来。
是公司的电话。
他只好先放开时渺,走进书房接电话。
时渺揉了揉胳膊,扭头就上楼。
刚走了两个台阶,夏清棠挑衅的声音便钻进耳朵:
“你以为这些小把戏能拿捏住谢行舟?别做梦了!”
时渺脚步顿住,回过头看向夏清棠。
“这都是我玩剩下的,谢行舟最讨厌任性的人,你不会觉得你这些小脾气他会容忍吧?”
“实话告诉你,我们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分的手。”
夏清棠勾了勾鬓角的发,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连我都忍不了,会忍受你吗?你们才认识多久,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才五年吧?”
“我和谢行舟,可是认识十几年了!”
时渺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们不还是分手了吗?”
夏清棠神色一变,眼神怨怼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他追回来了!”
“你以为你们真的能结婚?告诉你吧,其实行舟心里最爱的那个人还是我,那封他珍藏多年的情书就是证据!”
“谢行舟把婚礼的事情全权交给我,我这么善解人意,你又那么爱使小性子。”
“你猜,最后的这一个月,他会不会逐渐看清你的嘴脸,重新跟我在一起?”
时渺睫毛一颤,手渐渐握成了拳。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逆流,一瞬间都冲到了头顶!
还不够吗?
为了那封情书,她被断了一根手指,关在地下室一个月,甚至付出了生命。
难道这还不够吗?
都已经重来一次,为什么还是摆不脱?
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提起那封情书?!
时渺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乱,心脏也跟着就要跳出胸膛。
她三两步下了楼梯,走到夏清棠的近前。
“啪!”的一个巴掌,扇歪了她的脸。
夏清棠难以置信的捂住脸,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你敢打我?”
时渺抿着唇,声音就像寒冬腊月的飞雪:
“早就想这么干了!”
说着,她再次抬起手,准备照着夏清棠另一边的脸再来一下!
突然,有人将她手腕攥住。
谢行舟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时渺,就算我们即将结婚,在这个家里也没有你打人的份。”
“是不是非要吃点苦头才能长记性?”
夏清棠哭得梨花带雨,几乎就快窝进谢行舟怀里。
“行舟,我看你们婚礼的事我以后还是不管了,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谢行舟冷冷的盯着时渺:
“道歉,要不就去外面跪着去,你自己选。”
时渺垂下眸,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谢行舟拧着眉,看着时渺走到院中,端端正正地跪下。
烈日炎炎,时渺的额头很快出了一层薄汗。
但她抿着唇,眼神倔强,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谢行舟突然想起,他初遇时渺的时候,她就是这副表情。
落魄,但绝不认输。
就像盛开在艳阳下的一朵冰花,顶着将被融化的热度。
执拗的绽放着枝丫。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时渺,谢行舟忽然有一瞬间的难过。
立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他忽然问了一句:
“清棠,时渺为什么动手打你?”
夏清棠眸色一闪,赶紧捂着脸柔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