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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出来后。
历泽言看着亲子鉴定上的99%陷入了恍惚,他犹豫好几次想打电话给我妈妈,却又放下了手机。
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和妈妈联系过了。
她看着电视机的报道听见绑匪已经被成功围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她不停的打电话给我,我却没接。
她打电话给蒋盛年,接电话的却是叶青青。
叶青青温柔的问:「您好,那位?」
「盛年正在洗澡,等会我再让他打电话给你。」
妈妈没有说话挂了电话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或许是母女的心有灵犀,即使报道上说做卧底的女警察已经成功逃脱了但妈妈叶不相信。
她打电话给历言泽,历言泽开口时声音哽咽:「阿......阿姨。」
妈妈声音打颤:「是不是子月出事了。」
历泽言说实话告诉了妈妈。
在尸检室内看见我的尸体的那一刻,妈妈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红着眼眶重新为我盖上白布:「蒋盛年呢?」
「傻孩子。」
看见妈妈一夜之间白掉的头发,我觉得内疚。
我疯狂的想上前去包包妈妈,可是我一靠近自己就会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后推。
我一意孤行的当了警察。
每一次任务蒋盛年都派我当卧底。
卧底很危险,妈妈会和蒋盛年说:「盛年,能不能让子月不要出那么危险的任务啊?」
蒋盛年从来不顾人情,他直接对我说:「要是干不了就早点辞职。」
所以我当了一次一次的卧底,这也成为了我最后一次出任务。
葬礼这天,蒋盛年却缺席了。
这些年,他缺席过我的生日,缺席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生日那天,好不容易我们两个人都有了假期,叶青青的一通电话遗言,他就不顾一切的离开了。
我拉着他的手问他:「你一定要走吗?」
蒋盛年紧紧皱着眉头:「楼子月,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思过生日吗?」
我一个人守在家里看着蛋糕一点一点的融化。
他让我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彻底死亡失去呼吸。
我的葬礼,历言泽通知过蒋盛年,他不相信,反而带着愠怒问历言泽:「**陪着她做戏好玩吗?」
「这个家她爱回不回。」
妈妈给他打电话,还不等妈妈开口,蒋盛年就语气慌张:「妈,你现在让子月立刻来医院捐血。」
「快点,病人要等不及了。」
妈妈听见他的话时候浑身颤抖:「蒋盛年。」
「我女儿已经死了,你连她死了也不肯放过她吗?」
蒋盛年顿了一下:「妈,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分是非吗,我承认当时我让子月去当卧底考虑不周,可她现在安全的出来了还要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打不通她的电话,你记得通知她一声来捐血。」
挂断电话前,妈妈怒骂他是畜牲。
我和叶青青的血型相符,都是熊猫血。
因为是稀有血型出了事故也比较难找到血资源。
叶青青用自杀这招拿捏蒋盛年从来就没有败绩。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叶青青终于被救回来了,醒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已经没有父母了,盛年我只有你了。」
叶青青的父母是为救蒋盛年的父母牺牲的,所以叶青青提什么要求蒋盛年都不会反驳,这些年她用父母的死拿捏了蒋盛年无数次。
见我迟迟不到医院,蒋盛年打电话给历言泽:」她人现在在哪里?」
「你立刻让她过来医院,青青自杀失血过多,急需用血。」
历言泽冷笑一声:「你想找她?」
「来她棺材里找。」
叶青青的情况越来越危急,蒋盛年怒吼:「别废话。」
「她是警察,这就是她的义务。」
历言泽也大声的告诉他,眼眶红了,声音沙哑:「我告诉你,子月她死了。」
蒋盛年当然不相信。
「如果她愿意来给青青献血,那她害青青被绑架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也不需要她道歉了。」
历言泽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害死了她这还不够吗?」
「历言泽,你告诉她,要是再装死我就和她离婚。」
「她要是这么想死就赶紧去死啊。」
听见蒋盛年的话,我觉得心寒恶心。
7.
这些天蒋盛年都不曾来我的葬礼上看过一眼。
直到出殡的那日也是叶青青出院的日子。
队里的同事都在为我默哀,出席了我的葬礼,陪着我出殡下葬。
只有蒋盛年作为我们队长缺席了。
同事打电话给他:「蒋队,你怎么还不来,小楼都要下葬了。」
此时的蒋盛年正在内衣店给叶青青挑选内衣呢。
叶青青住院闹着内衣穿着不舒服撒娇着让蒋盛年去内衣店帮她买过一件。
他红着耳朵随意买了几件叶青青说的尺码,结完账就接到了电话。
不少电话都是同事打的。
同事都在疑惑蒋盛年作为队长又是我的丈夫怎么连下葬这样的大事都缺席了。
蒋盛年蹙眉:「你在说什么?」
「什么下葬。」
「就是楼子月呀,她牺牲了。」
「她没有逃出来,她死了。」
他的手机信息被刷屏,还有不少信息都是领导发的:「盛年,节哀。」
本来他不相信我的死,现在他相信了。
话音落下,蒋盛年僵在了原地,举着的手机贴在耳边许久都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