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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救成莎中弹当了三年的植物人。
她每天守在病床前对我发誓,此生非我不嫁,绝对不会辜负我。
能下地的第一时间,成莎买下一座岛屿送了给我。
召开发布会向所有人宣告我们要结婚的消息。
她抱着激动得哭了出来,深情地说,“阿风,我等这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等你身体恢复健全咱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我看着她深情眷恋的样子,缄默不语。
她不知道,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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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佑,这段时间里我走遍了所有当初我们约定要去的地方,做足了攻略,等咱们去度蜜月的时候再一起去一次。”成莎依偎在我身边,不断滑动着手机屏幕,给我展示这三年她去过的国家。
笑得那么温柔和煦,眼眉弯弯全是爱意。
进来换药的护士都在悄声感叹,“成总对男朋友也太好了吧,一连三年守在病床边上,谁能做到这种地步。”
电视的娱乐新闻也在播报着成莎惊天地泣鬼神的深情。
这个为爱苦守三年的多金女总裁,那份深情被挖掘出来,受到了众人追捧。
而我却兴致缺缺,连句回应的话也懒得说。
成莎紧握了我的手,两眼含泪地说,
“等你出院我就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咱们婚期,我一天都等不了了阿佑。”
我默默将手抽出,看向她手机屏幕,冷不丁说,
“这些国家是你一个人去的吗?”
成莎握紧我的手明显顿住了,过了几秒之后才笑着解释,
“对啊,这可是当初咱们约定好的地方,我哪里舍得带别人一起。”
其实在她滑动屏幕的第一张照片里,我就看到了路之尧的身影。
虽然没有直接拍到正脸,但落地镜里折射出来的那个只穿了条四角**的男人,实在太好分辨了。
而她却选择了面色不改的撒谎。
我别开眼看向窗外,眼中一阵酸涩,“那就好。”
成莎给我喂了口鸡汤,将手机直接递给我,让我自己翻阅她旅游拍的那些照片。
我随意滚动,却无意滑到了一张她与路之尧的合照。
是一张在床上、她依偎在路之尧颈肩的睡颜照片。
而日期正是在我恢复能下地走路,她和所有人宣布我们结婚消息的那天。
“怎么啦?看到哪个国家了,要不要我这个导游来帮你讲解讲解?”她正笑着又盛了勺鸡汤,正准备送到我嘴边,侧头看到了这张照片。
双手抖得勺子都握不住,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迅速夺过手机关熄了屏幕,紧张得眼神飘忽。
“这张照片是之前有人PS合成,乱发造谣我和路之尧关系的,我保存着等着找律师告他,忘记删除了。”
她一直打量着我的神情,在看我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我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觉得尤为可笑。
她堂堂成氏总裁,手下三家上市公司,有谁敢用这么低劣的手段造谣她。
淡笑着说,“嗯,一看就是假的。”成莎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又笑着坐到病床边,端起了碗,
“你相信我就好,再喝口鸡汤吧。”
我撇开了头,淡淡地说,“腻了,不想喝了。”
“好,那就不喝了,我下午给你煲其他的汤。”
她仿佛没有一点脾气,全然感受不到我的冷漠,笑着继续说求婚的事。
医生来通知我们可以出院的时候,成莎比谁都激动,一直搀扶着我,温柔地说,
“回家之后我得好好给你补补,你现在瘦得我看着都心疼。”
她自顾自地在说,好像在弥补阔别已久的三年。
刚打开副驾驶门,她手机**忽然响起。
垂眼扫了一眼备注,温柔地对我说,
“等我一会,我接个电话。“
她瞟了我两眼,走到两米开外的地方才接听了电话,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耐烦。
没过两分钟便挂断了电话,朝我过来满脸歉疚的道歉,
“阿佑,不能送你回家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得赶过去一趟,让司机过来接你好吗?”
我淡然地点头,“没事,公司的事情要紧。”
成莎张开双臂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得温柔,
“阿佑,我成莎真是上辈子积德才有了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我扯唇一笑,心里默默想,很快我就不会再是男朋友这个身份了。
“快去吧。”
打给成莎的那通电话的备注我看到了,是路之尧。
她自以为用疏离厌烦伪装得很好,其实我早就看穿了她眉间藏不住的关切之意。
两个小时之后,我查看了她的定位。
是在路之尧家里。
并且系统上显示着,她这个月去了这个所在位置十三次。
这还是当初她担忧我在异国他乡走丢给我绑定的定位系统。
现在却用来查看她去了别的男人家里。
简直讽刺荒诞。
看着满城市LED大屏上,全是投屏着她那段宣布我们结婚的新闻发布会。
不少人驻留下来感叹,说她是个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女人。
还有她十分钟前给我发来的消息,满满的关切。
[公司事情有点棘手,处理结束应该得晚上了,你别等我,困了就早点休息。]
[药记得吃,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推掉事情回来。]
这些滔天般证明她对我好的一切,和她所处的位置定位相应交错出现在我的眼底。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颓然,可悲又可笑。
成莎还爱我是真的,但也不妨碍她爱上了别人。
到家之后,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身边还有我的位置吗?”那边传来低低地笑声,祝柳说,
“随时恭候你的到来,我帮你定票,后天可以吗?”
我答应之后挂断了电话,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家里和三年前保持着一致的样子,情侣杯、情侣睡衣、框起来的合照,每一件都在展现着我和成莎曾经的恩爱。
刚中弹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依稀只有一点单薄的意识,听得见成莎哭着在喊我的名字。
我想要握她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成莎每天以泪洗面,在病床边说,等我醒来就跟我结婚,这辈子全心全意对我一个人。
或许,真的是她的哭诉有用,我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可成莎却变了,她来病房的次数减少,每次坐下就是玩手机回复消息。
还会笑着打电话给人调情,说一起去旅游,一起吃了哪家餐厅。
而对面的男人,正是路之尧。
我亲眼见着她从踏入病房就哭泣,到后来只顾着笑着打字聊天。
从最开始打电话喊路之尧大名,到后面成了阿尧的亲昵称呼。
那个时候,我就清楚的明白。
成莎虽然守在我的身边,但是她已经变心了。
那些所谓专门给我买的岛屿,其实是两年前她送给路之尧的生日礼物,废物利用罢了。
我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听着她和别的男人恩爱,却什么也做不了。
一点点从悲愤、委屈、心酸到了如今心如死灰的地步。
整整两年的时间,终于让我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出门去补办签证,经过闹市区,一片喧嚣热闹的声音。
我顺着那头看过去,是一个求婚现场。
而女主角正是说在公司的成莎,男主角没有例外,是路之尧。
成莎正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束玫瑰对路之尧大声告白,
“我爱你!让我们未来携手一生好吗?!”
那情深至极的样子,让我心头一刺。
大家纷纷看起了热闹,扫来扫去视线落在我身上,惊叹,
“你不是成总的男朋友吗?哎呀你看看成总多有心意,还特地抓人来彩排求婚。”
她的深情连对别人求婚都可以被理解为彩排。
我怔怔地被路人推搡挤入最中心的位置。
成莎正在给路之尧戴戒指,在见到我的那一秒有些始料未及,她笑容有些僵,匆忙辩解,
“我和路之尧正在排练求婚呢,你别误会了阿佑。”
我讥笑了声,看着她脸上掩盖不住的紧张,忐忑得手指缩成一团。
路之尧对我勾肩搭背,笑得轻蔑又放肆,
“佑哥,你看看成总,大周末的还让我出来陪她彩排求婚呢,多重视你呀。”
又带着抹讥笑在我耳边说,
“成总说就算要求婚也是先跟我求,我特地选得这处热闹地方等着你来呢。”
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却有意无意的晃动显摆。
我清楚地看到,那是那款一人只有一个名额,一生只能定制一次的婚戒。
成莎曾说过,等和我订婚的时候,就带我去挑选那家的戒指,做一枚独属于我的戒指。
可现在,她已经把这唯一的名额给了路之尧。
精细的打磨之下看得出LZY三个大写字母。
很显然,这根本不是彩排。
是成莎特地给他挑选的戒指,特地安排的场地,打着彩排名义的一次轰轰烈烈的求婚。
我冷淡的将他手撇开,讥讽地说,
“能给你买定制的戒指,成总也挺重视你的。”
成莎满脸慌乱,着急地冲过来攥住我的手解释,
“阿佑,别听他胡说,那枚戒指是为了彩排准备的,就是随手买的而已。”
定制的戒指工艺都得要三个月起步,怎么可能是随手买的。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成莎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她好像还爱我,可那点爱又不足以支撑专一。
“我先回家了。”
我冷着脸将一场闹剧甩在了身后,成莎追了上来。
她焦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哽咽着说,
“阿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你相信我......”我刻意无视了她微微肿起的红唇,还有里面不合身的男士衬衣。
淡然说,“嗯,我相信你。”
回到家,我才发现包里多了一支录音笔。
还有张贴纸写着,[想知道成莎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我知道这是路之尧的杰作,犹豫了会没有选择播放。
成莎为了讨好我没有再出门,在家做了满桌子的菜,
“阿佑,吃饭啦,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
我迅速将录音笔收了起来,去了餐桌。
成莎说庆祝我恢复喝了不少酒,还没吃完饭就已经有些醉意了。
她抱住我吻了上来,轻声说,
“阿佑,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你。”
她很主动,温柔得让我一点点沦陷其中,情动十分她说,
“阿佑,咱们要个孩子吧,我想有个属于我们爱情结晶的宝宝。”
我望着她的眼睛,好似真的能从中看到几分爱意。
她解开了我的衬衫纽扣,一遍遍重复着说,她爱我,很爱很爱。
衣服扔在地上,录音笔掉落了出来,无意间撞到开关播放了里面的内容。
开头是成莎娇媚的喘息声,也是同样温柔的语气在说,爱。
只是对象变成了路之尧。
我浑身发颤厌恶推开了她坐直了起来。
成莎被我推开之后,稍微清醒了一点,失措地望向我。
录音笔还在继续播放吗,路之尧问,
“你最爱的男人是我还是祁佑?”
成莎没有片刻犹豫,“是你。”
“那你还要跟他结婚,结婚之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带我出去旅游、每天都来我家一次吗?”成莎笑了,“你觉得我对他会有爱吗?当了三年植物人也配得到我的爱。不管结不结婚,我永远都不可能抛弃你。”
虚伪的假面终于在这一刻被公然揭穿。
成莎慌忙地翻找录音笔关闭了声源,半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地对我说,
“这个音频......是别人合成的,也是想造谣我和路之尧的关系,阿佑......”
她甚至找了这样一个撇脚的理由来欺骗我。
我面无表情看着她,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反胃。
淡淡瞥她一眼,“你的深情演够了没有?”
成莎愣住了几秒钟,眼泪止不住的掉,着急的继续解释,“你听我说阿佑......”
我厌恶地站了起来远离她,郑重其事地对她宣告,
“成莎,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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