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一开学,何时予便对我展开猛烈追求。
在他的攻势下,我沦陷了。
可在我怀孕后,何时予不仅向学校检举我不检点,
还把我们的**视频发给我母亲。
他也就此消失在我的世界中。
原来何时予疯狂追求我,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妹妹复仇。
后来母亲重病,我也被迫退学。
原以为此生无缘,没想到八年后我又遇到了何时予。
1.
接到金主林云深的电话时,我正在给女儿洗澡。
可可今年七岁了,性格软糯乖巧。
本该是上一年级的年纪,可因为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不仅需要终身用药,还只能上私人托管班。
费用加在一起很高,所以我不得不随叫随到。
往常林云深叫我过去,地点不是选在酒店,就是城外小树林。
做得事也只有一件,压我在身下发泄精力。
可今天他给我发来的地址,竟是他的夜店。
我咬着手指思索再三,还是换上了那件性感的黑色吊带裙。
给可可的托管老师打完电话,又嘱咐她两句我才打车出门。
到了夜色,听着里面震耳的金属乐我微微拧眉,拢紧身上的风衣快步往里走去。
推门进去,我就被包间里的场景吓愣在原地。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沙发上坐着的人影。
只见包间正中央,几位近乎**的美女正跪在地上学狗叫,用嘴去捡满地的人民币。
这场景让我感到不适。
怔愣间,林云深出声唤我。
我顺着声音过去,才看清他身边还坐着个**的美女。
他仰头看我,勾唇拉住我的手,把我带进怀里。
「吓到了?」
林云深温热的手掌探进我衣领,贴在我微凉的背脊上慢慢抚摸。
我识趣地窝进他怀里,低声回答:「没有。」
他被我的小动作取悦,低低笑出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深哥,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嫂子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冷笑,接着我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背脊瞬间僵直,我缓慢转过了头,瞬间撞进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里。
林云深哼笑出声,吸了一口烟,捏住下巴吐在我脸上:「嫂子免了,跟你提过的,我那明码标价的床伴。」
何时予不语,只是一味地打量着我。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我只感觉全身麻木。
我和他已经有八年没见,他变化很大,更加成熟有型。
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
也曾想过无数种再见他的场景。
我以为我会是声嘶力竭的,崩溃质问的。
无论是怎样的,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麻木,没有半分情绪。
「时予,我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
怔愣间,我余光看到有双纤细的手挽住了何时予的手臂。
他下意识回握住那双手,柔声回道:「好,我们回家。」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正在冷冷瞥看我。
见我看过去,她微微拧眉,迅速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是刻意强调给我听,还是顺口一说,何时予起身离开时对林云深说道:「深哥,我未婚妻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家了。」
「正好,我也有事要办,一起走吧。」
林云深搂着我腰起身,跟在两人的身后也出了包间。
在夜店外等车时,何时予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顾清浅,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廉价。」
我没回答,只是冲他露出标准笑容。
车来了,林云深搂着我往前走。
我回头对何时予轻声开口:「再见。」
2.
上车后,林云深就猴急的对我动手动脚。
我被他压在后座,闭上眼睛感受他下身的急切。
裙子已被撩到小腹,就在他想进一步动作前,后车窗被敲响。
我一惊,忙推着林云深的胸膛去拉自己的裙子。
林云深被我的动作惹得有些不悦,但扭头看到正在车外等待的何时予,还是忍下怒气。
车窗落下,林云深点燃一根烟问道:「阿予,还有什么事?」
何时予视线扫过我凌乱的头发,眉头微微蹙起,继而又舒展开,对着林云深开口道:「深哥,我们的车坏了,您能不能送我们一程。」
林云深把头伸到窗外看了一眼。
那辆红色小跑左后胎瘪了。
他掐灭烟头,开口道:「上车吧。」
我识时务的开门下车,坐到了副驾驶。
何时予护着未婚妻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
只有何时予,一直透过后视镜看我。
还有两条街就到我家路口时,我开口道:「云深,我能不能先回趟家?」
林云深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想也没想就同意道:「嗯,你今晚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去接你。」
我低声嗯了一声。
刚做好下车的准备,久没出声的小姑娘突然哼笑道:「真不知道这年头的风气是怎么了?好好的正路不走,偏喜欢走歪门邪道。」
我垂眸看着粗糙起皮的手指没有说话。
车内陷入寂静。
最后还是何时予低声训斥了她:「苏梨,别胡说!快和深哥道歉!」
林云深摆了摆手,笑道:「不用,阿予你别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苏梨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垂头说了句对不起。
林云深勾了勾唇角,按下老板椅按钮。
副驾驶的车座朝后倒去,他摸了摸我的脸,温热的大手顺着我的下颌,锁骨一路往下滑,最终探进我低领的连衣裙里,覆上我的柔软。
我脸色微变,清晰感受到几道目光定在我身上,而我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这样也挺好。
毕竟我顶着情妇的头衔,每月还能多一万块的收入,就该承受这些。
林云深揉够了,抽回手对着苏梨说道:
「妹妹,阿予为了你放弃整片森林,但你不能要求所有男人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片森林不是?
「我的清浅每月一万,走肾不走心,玩腻就换,这不比谈恋爱合算?」
苏梨没见过这些,脸早就红成了苹果。
何时予挡住她的视线,单手替她顺着背。
「深哥您别和小朋友计较,苏梨就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没见过这场面而已。」
林云深挑了挑眉梢,眼神透过后视镜看我,示意我可以下车离开。
我勾起唇角,扭过头在林云深唇角落下一吻。
盯着他的眼睛,我温柔开口:「等你电话。」
林云深被我的讨好哄得扬起了嘴角。
捏了捏我脸蛋,随后大方地给我转了一万块。
你看,这样来钱多快。
我欣喜道谢,又在他唇角吻了两下才下车。
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开时,我视线刚好扫到何时予不屑的眼。
我淡然地笑,等车开远后,转身回了家。
3.
托管老师其实不上门的,可是我随时可能被林云深喊出门。
可可又随时可能犯病,身边不能离开人。
没办法。
我只能去磨托管老师,还花了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这才说动老师偶尔来帮我照看可可。
我推门进去时,可可已经睡着了。
老师放下绘本,和我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我坐在床前看着女儿发呆。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女儿和何时予长得真相啊。
尤其是那高挺的鼻子,仿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回想着何时予今天满身的高奢,而可可只能跟着我过苦日子,我突然有些泪目。
怕吵到她,我起身朝外面走去。
夜已黑透,我们住的老小区没有路灯,所以显得天上的星星特别亮。
我掏出女士香烟,点燃抽了一口。
烟刚入口,我就被呛得不停咳嗽。
尽管这是最便宜的女士香烟,可我依旧不舍得扔掉,更不舍得每日都抽。
强忍着抽完整根烟,我沉闷的心才舒服了一点。
今天见到何时予后,我的脑子里就开始乱糟糟的。
很久都不曾想起的事,此时却清楚浮现在我脑海中。
他是京大公认的校草,大学那时候他每天追在我身后,说会永远爱我。
他的举动,惊动了整座校园。
每天各色女生用崇拜的眼神看待,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那时候,我真以为和他会有永远。
可谁想到,永远原来那么短。
「一万一个月是吧,我给你一千,你今晚陪我。」
何时予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
我回神看去时,他已经站到了我眼前。
他带着冷意靠近我,身上压迫感极强。
我不适地拧起眉头,低声拒绝:「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如果何先生也看上我了,还请排在云深玩够后。」
「顾清浅!」
他猛地攥住我手臂,咬牙喊我名字:「你怎么这么**!你现在这样子跟街头卖身的**有什么区别!」
我仰头看他,突然想笑。
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他所赐。
4.
当初我爸还在世时,和朋友合开了一家芭蕾舞幼儿培训学校。
学校京市口碑第一名。
何家为了培养女儿爱好,把何时妙送去学习芭蕾舞。
可谁能想到何时妙因为脊柱发育问题在上课时突然晕倒,送医后死亡。
当时医生法医都下了诊断,这是先天发育问题与学校无关。
何家也已经出具谅解书,只有何时予还揪着这事不放。
哪怕我爸在不久后因病久别于人世。
何时予还是偏执的要找我和我妈报仇。
他把我们**视频传播出去后,我妈当时就急性脑梗进了医院。
学校也开除了我的学籍。
当时的我兵荒马乱,没人可依。
为了救回我妈,我只能卖了房子,每晚蜷缩在医院楼梯间过日。
等我妈的指征终于平稳下来后,我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每每午夜梦回,我都是哭着醒来。
想起何时予曾对我许下的海誓山盟,想到他把我家害成这样,我还想着他,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当我下定决心去预约流产手术那天,医生突然找到我,严肃地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妈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的天瞬间塌了,摸着已经有了胎动的肚子,我陷入了长久又难熬的纠结中。
在极度渴望身边能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后,我放弃了打胎。
孩子生下来那天,我妈也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我以为生活终于有了亮光。
可我刚松气没多久,孩子就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药物治疗不能治本,最终的路只有心脏移植。
五十万的移植费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想要自私一回,跳河自杀时,我遇到了我的救命稻草,也是我的第一任丈夫田磊。
他算是我的发小,从小暗恋我。
在知道我的情况后,还是排除万难毅然娶了我。
婚后他对我很好,我妈和可可的医疗费有一大半是他在出。
可我长时间的拖累终于磨光了他对我的爱。
田磊最终留给我两万块钱,又毅然和我离了婚。
领到离婚证那天,我妈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匆忙埋了我妈,我就要想办法为可可筹移植费。
我打了无数份工,只有夜色最挣钱。
可因为可可的特殊情况,我必须随时回家照顾。
最终林云深走到我身边,给我想了个好办法。
「既然缺钱,不如给我当情人,我每月付你一万块。」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打零工之余还能多拿一万块,是我赚了。
林云深在我同意后,看我的眼神里瞬间带上了鄙夷。
可我不在意。
我失去的那些,和我女儿的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见我思绪飘忽何时予顿时来了气,一口咬在我肩头,恶狠狠问道:「顾清浅你真够**的!我在跟你说话,你却在想男人!是不是没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肩膀处传来阵痛,痛得我眼冒泪光。
可我依旧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等何时予发泄完,我才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看着还被他攥在手里的衣袖,我平静问道:「我明天还有工作,可以放我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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