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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火焰燃烧殆尽,也带走了许知夏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乔伊的惨叫声在花园上空回荡,陆宴臣眼疾手快地将倒在地上的乔伊抱起,紧张的为她检查伤势。
在看见乔伊小臂上瓶盖大点的烧伤时,他看向许知夏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乔伊好心阻止你,你却把她往火盆里推!”
“许知夏,你简直该死!”
乔伊的伤势耽搁不了一秒,陆宴臣心急地把她送去医院。
许知夏也被保镖像押犯人一样押到了医院。
乔伊伤势并不重,反倒是医生看见许知夏那双被烧的能看见骨头的手时,吓了一跳。
“陆总,要不先让这位**先......”
“先取她手臂上的皮,然后再给乔伊进行植皮手术。”
陆宴臣毫不留情打断他,连看都不看许知夏一眼,就自己做了决定。
可这次,向来对他命令逆来顺受的许知夏,却一反常态。
“我不要。”
陆宴臣脸色一沉,“许知夏,做人不能太自私。”
她嘴唇紧抿,一脸倔强。
不是她不愿,而是她不能。
看着乔伊痛苦的模样,陆宴臣耐心全无,直接把她强压在床上,粗暴地扯起她的袖子。
直到几块狰狞可怖的疤暴露在空气中,狠狠刺痛他的眼睛。
上学那会,陆宴臣性格孤傲,又因为长得好看,人也优秀,受到了学校众多女生的追捧。
那些小混混看不惯他,放学时就把他堵在小巷子里,想要群殴他。
每次这个时候,偷偷尾随在陆宴臣身后的许知夏就会从天而降,拿着板砖和陆宴臣一起把他们通通打趴下。
后来,她遭到那群人的报复,被他们用打火机生生烧掉小臂上的几块肉,陆宴臣因此自责了好久,发誓这辈子都要保护好她,绝不让她再受伤了。
她看着他怔愣的样子,自嘲道:“你舍得让你的未婚妻身上安上我这些烂肉?”
还没等陆宴臣回答,病床上的乔伊惊恐大叫起来。
“不是,知夏姐,你那手臂上是什么东西啊,长得好像条蛆,恶心死人了啊。”
乔伊的话,在许知夏心里早就掀不起任何波澜,这些年,陆宴臣对她的冷嘲热讽可比这狠多了。
可陆宴臣不知为何,表情有些不悦,“乔伊,别乱说话。”
乔伊没想到自己筹谋到现在,陆宴臣竟还在护着许知夏,她小嘴撅起,委屈巴巴的。
一句话都没说,但这副样子却让陆宴臣心中充满了愧疚,立马软下声音。
“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今天许知夏推你,是她的不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身上留下瑕疵的。”
陆宴臣并没有立即叫来医生,而是死死盯着她小臂上的那些疤,有些犹豫。
半晌后,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眼神立刻冷了下去,嘴角勾起一道讥讽的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疼你?”
“许知夏,我早就不爱你了,我说过,我会折磨你,直到你死。”
咬字极重,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一刻,许知夏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他终于亲口说他不爱她了,真好。
就是有点想哭。
在咨询完医生后,她挽起裤腿,毅然决然走进手术室,进行取皮手术。
陆宴臣懂她,所以也最清楚怎么能让她更痛苦。
她对痛觉极度敏感,因此他让医生连麻药都不准给她打。
冰冷的器械在她血肉中翻搅,皮肉分离的撕拉声刺的她头皮发麻,衣服整个被冷汗浸湿透。
好几次,都要疼晕过去,又被陆宴臣叫人给喊醒,直到手术结束,才被允许闭上眼。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陆宴臣的助理小李见她醒来,他出门打了通电话。
再进来时,递给她几颗牛奶糖。
还是她每次生病住院,都会闹着要陆宴臣跑老远去给她买的那个牌子。
许知夏机械式的将糖果放入口中,甜蜜在她口中四散开来,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成串落下。
难掩心中苦涩。
哭到眼睛干涩,流不出一滴泪后,小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许**,陆总叫我提醒你,陆**的忌日快到了,该做什么,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