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孩子太小了,带着它我们走不快,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抓的!”
“那你要怎么样!是你非要去救闫晓华!如果不是她,我们又怎么会被发现!”
“事情都这样了你还要跟我闹!闹有什么用吗!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
皑皑白雪中,响起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风雪越来越大,女人面对着男人跪了下去:“唐建业,我求你,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舍得抛下她!”
“对不起燕子,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不!!!”一声惊叫,陆晓燕骤然坐起身,她迷茫地睁开眼,眼前却是医院的白墙。
唐建业坐在她身边,看她被噩梦惊醒,有些手足无措。
“啪!”突然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唐建业被打的偏过了头。
他破天荒没有发作,把脸凑到陆晓燕跟前:“你打吧,只要你解气,怎么打都行。”
陆晓燕却突然觉得没意思,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唐建业也不恼,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刚才他推开闫晓华,还没来得及检查她的伤势,就听人喊陆晓燕落水了。
河边人多,他冲上前没看到陆晓燕的人影,心猛地揪紧,一跳一跳地疼。
后来她被救上来了,面色惨白,自己给她做急救,做了足足两分钟她才把呛的水咳出来。
送到医院,又过了几个小时才醒。
在这几个小时里,他在心里把自己凌迟了几百遍。
还好她醒了。
她醒了比什么都好。
转过身去的陆晓燕此刻却忍不住掉下泪来,这些迟来的关心和爱,只让她觉得更心痛。
陆晓燕体质好,落水之后只是呛了点水,惊吓过度才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出院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唐建业去训练了,她刚好自己去散散心。
乌七八糟的事情缠身,她好久没松口气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刚走出没两步,又碰到了闫晓华。
见到她,闫晓华唇角一勾:“对不起啊晓燕姐。”
“昨天建业也是太心急,下意识就把我带走了,没顾上你,实在是……”
陆晓燕一阵恶寒,胃里的反酸直冲嗓子眼,她冷笑一声,“怎么?当了**还要立牌坊?真不怕以后遭报应?”
“之前我不跟你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从前陆晓燕对她再不满,也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过话,闫晓华登时恼羞成怒:“你敢骂我?我过会儿就告诉建业哥你是多恶毒的一个女人!”
“请便。”
闫晓华再去告状,再挑拨离间她都不在意了,唐建业这个人她想要就给她,她不稀罕。
陆晓燕心里盘算着三天后就要走的事,脚步加快,甩开跳脚的闫晓华。
正想着事儿,背后一凉,回头看到闫晓华面目狰狞地一把推在她身上。
情急之下,陆晓燕只好抓着闫晓华的衣领,也把她带翻在地。
两人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下滚去,山坡后有一小节断层,底下是猎户做好的陷阱,如果掉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晓燕拼死抓住断层边的一颗歪脖子树,指甲很快渗出了血,在她身边的闫晓华抓住她的脚踝。
闻声赶来的唐建业看到这一幕,瞳孔巨震,他伸手想把她们往上拉,但歪脖子树已经有松动的迹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闫晓华害怕地哭出声:“建业哥,救我!”
她一挣扎,树更加松动,树一晃,她哭得更厉害了:“建业哥!你快救救我呀!”
小土块砸在陆晓燕脸上,她睁不开眼。
一阵细细簌簌,唐建业趴到了地上,将将够得到闫晓华的手:“晓华,拉住我!”
这些动作把树又**一些,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唐建业冲着陆晓燕道:“燕子,我先拉晓华上去,她上去了你这边也轻松点,我再来拉你。”
陆晓燕唇角泛起苦涩,手上的劲慢慢松下去。
她早就知道唐建业一定会选闫晓华,但为什么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呢?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唐建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下猛地用力,把闫晓华拽到岸上。
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就听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
唐建业头皮发麻,猛地回头。
这一秒,树根终于被完全拔起,陆晓燕的身体直直坠落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晓燕的嘴角还有一抹笑。
“燕子!”
刚缓过神来的闫晓华还心有余悸,骤听到唐建业这撕心裂肺的声音,目光一凝。
唐建业明知那是陷阱,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