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翘睫毛,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丝懵懂,一看就是被娇养出来的。
贺进州漆黑的眸子微动,仅仅只是一瞬又恢复了。
沈忠国拍了拍贺进州的肩膀,看到妻子的眼泪,那双凌冽的眼睛也微微泛红。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沈倾婳身形猛然一顿,满脸的不可置信。
“爸爸?”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主的父亲竟然跟她的亲爸爸长得一模一样!
那妈妈呢!
沈倾婳转头,猛然看向身边怜爱抚摸着自己秀发的秦露。
现实世界里,母亲在她出生的那一年就因病去世了。
为了不让她伤怀,爸爸将跟有关妈妈的一切都锁在了一个房间里。
二十年来,她的人生里只有爸爸这个角色,就连她妈妈的照片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虽然爸爸一直都在尽力的弥补着她没有妈妈的遗憾,但是沈倾婳偶尔还是会羡慕别人回家后能有妈妈温暖的怀抱。
没想到穿书这一下竟然有了妈妈。
既然原主的父亲跟她爸爸长得一模一样,那妈妈是不是也……
沈倾婳看着温柔慈祥的妇人,面露复杂。
但不可否认,她是很愿意亲近秦露的。
是原主的意识吗?
又或许是她真的跟自己现代的妈妈也长得一样?
不等沈倾婳多想,就听到沈忠国语重心长的嘱咐着自己。
“婳婳,结婚了就是要两个人组建一个属于你们的小家,以后要跟小州好好过日子啊,我跟你妈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们其实也舍不得女儿离开,但是没办法。
自己工作调动,没有个三年两载是回不来的,妻子也跟着自己去,没有人可以照顾沈倾婳。
而且那边环境跟这边完全是天差地别,以沈倾婳的身体状况是免不了要吃一番苦头的。
思来想去只能让她先跟贺进州完婚了,这样起码有个人可以照顾她,他们也能安心些。
“等爸爸妈妈回来就去看你。”
现在上面有人盯着他,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着,一不小心就会被扣上一个反动派的帽子。
等这一次工作结束,一切都会稳定下来的。
沈倾婳稀里糊涂的听着沈忠国和秦露的念叨,又梳理了一下书里的情节总算是理清楚了。
沈忠国和秦露将两人送出门。
看着扭头抹眼泪的秦露,沈倾婳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走上前抱住了她。
秦露动作慌乱的抹了抹眼泪,伸手在沈倾婳后背拍了拍,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恬静的笑。
“好好照顾自己。”
沈倾婳点头,“安顿下来就给你们写信。”
她其实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她之前出国留学,碰上疫情好几年都没有回来看过老头,也熬过来了。
告别了父母,沈倾婳跟着贺进州出发去家属院。
一路上她算是见证到了这个男人的高冷,真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沈倾婳还沉浸在自己穿书了的震惊中,一时也没有开口主动搭话。
她灵活的小脑筋使劲转着,跟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沈忠国,跟自己同名同姓甚至连年龄都一样的沈倾婳,这一切都在告诉着她这场穿书的不简单。
不过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放弃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倾婳脑子里想着小说情节。
原著里提到两人结婚是因为双方家长的一句打趣从而有了个娃娃亲。
原主母亲秦露跟男主母亲张青俪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两人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说好了等她们各自有孩子了如果是两个男孩就让他们做兄弟,两个女孩子就当好姐妹。
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就更好了,直接订个娃娃亲。
沈倾婳唇角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要不要这么草率?
她下意识捏了捏自己圆润的手指头,一双手白皙如玉,那么一用力微微泛起了些粉,显得更加娇嫩。
两人在一个诡异而又安静的氛围中度过了一路。
小姑娘透亮的眸子眨巴眨巴,时不时在男人身上瞟过。
贺进州,书里的男主,一个正义感爆棚根正苗红牛气冲天的大人物。
可是她明明记得他没有感情线,一生都在为国家尽忠终生未娶,怎么现在跟自己有了联系?
沈倾婳歪着小脑袋细细想了一会,难道是自己的到来让书里原本的情节发生了变动?
眨了几下水灵灵的眸子,眼珠子不动声色的转悠了几下又非常不经意的瞟了贺进州一眼。
她怎么感觉眼前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长得跟她小同桌那么像。
沈倾婳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小学一直都喜欢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
老头总打趣说她是怎么也甩不掉的小跟屁虫。
后来小竹马一家因为生意越做越大出国了,沈倾婳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长残。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既然自己都穿书了,更奇葩的事情都能接受了。
算了,算了。
沈倾婳一向把自己养得很好,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会勉强自己。
索性就不想了。
抱住大佬的大腿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是甜但是她可不傻,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年代,当然要抱着贺进州的大腿,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想明白后,沈倾婳看向贺进州的目光更加炽热了,简直跟看自己的亲生儿子没差。沈倾婳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睫毛沾上了生理泪水,亮晶晶的。
好困,睡觉。
许是对人民子弟兵与生俱来的信任,沈倾婳闭上眼睛,睡得心安理得。
没多久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一样开始一点一点的。
沈倾婳的视线太过直白,贺进州一早就发现了,虽然面上神色不显,但紧绷着的脊背还是透露着他的紧张。
余光里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娇滴滴的小姑娘。
眼看着她的脑袋就要撞到旁边的玻璃窗上了,男人眼疾手快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