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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有名的魔术师。
结婚后的第二天,他便开始了世界巡演,整整五年没回过家。
今天他终于回来了,为哄我开心,表演了他最拿手的魔术。
“Surprie!”他对着我扬起招牌笑容。
可下一秒从西装暗袋里变出一枚用过的小雨伞。
我满心的欢喜全部化为苦涩。
“江临,”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发抖。“你的魔术真厉害,连你的心都能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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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液体在吊灯下反着光,边缘还沾着暧昧的玫红唇印,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盯着套子边缘那抹红,想起五天前视频时他锁骨上的抓痕。
他说是魔术道具划的,我还连夜给他寄了祛疤膏。
江临终于察觉不对,喉结重重滚了一下。
身为魔术师最引以为傲的冷静,在此刻也不管用了。
他手抖的厉害,那枚套子轻飘飘地落在我新换的米色地毯上,像团甩不掉的污渍。
我颤抖着声音:“确实...惊喜。”
“老婆你听我说......”江临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慌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巡演的那些大老爷们,平时也需要解决一些生理需求。但你放心,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肯定是他们知道我要回家,才故意换了道具捉弄我的。”
“你别生气,一会我再买个新的地毯赔你?好不好?”
江临歪着头,不停摇晃我的手腕,打算像从前一样撒娇揭过。
他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硌得我生疼,顺着手看过去,心底的痛楚一阵阵。
戒指戴食指,意味着还是单身,想谈恋爱。
那我算什么?
他脸上闪过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正常:“瞧我这记性,道具都忘记摘了。”
接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我们的婚戒,戴在无名指上。
江临含情脉脉地盯着我:“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我每天幻想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戒指更是从不离手。等最后一场演出结束,我就可以回来好好陪着你。”
他说的情真意切,可这一切都不过是麻痹我的假象。
为什么戒指从不离手,无名指却没有半点戒痕。
我后退半步,自嘲地扯了扯唇。
我们的婚戒是五年前他在地下通道变出来的,当时外面裹着朵蔫巴巴的玫瑰。
那时候没有钱,也没有知名度。
有时候路人打赏的一两块,就够我们高兴半天。
江临把最后一个纸牌魔术收尾,眼镜上凝着水汽。
他忽然攥住我的左手:“看好了。”
扑克牌在指间翻飞成玫瑰花,戒指凭空出现在花骨朵上。
生锈的暖气管道在头顶震动,他的眼睛比广告灯箱还亮。
有电视台记者偶然拍下了求婚魔术,在微博爆了,转发量破千万。
自此星探踏破了出租房的门槛,江临在我们领证后开始了巡回演出。
我尽量压下心底的起伏,将视线转移。
“是吗,最后一场是什么时候?”
他松了口气,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下周,就在体育中心。”
“因为离得近才特地回来看看你,到时候记得来看。”
这时手机响了,我瞥了一眼,写着助理。
他低着头应了两声,看不见眼底的情绪,却让我听出一丝宠溺。
江临挂断电话,“晚点还要排练,我先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
他背影决绝又果断,像当年离开一样。
他说:“等我功成名就,一定要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我笑了,“行,我等着你。”
他说了大话,没做到。
我写下离婚协议书,用力摘下那枚困住我的婚戒。
我也不打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