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是你在里面吗?”郑洋叩了叩卫生间的门。
隔着门板的逼仄空间里,白若溪撑在洗手池台面上,紧抿自己的唇。即便预先有心理准备,当下仍不免生出些紧张。
掐在她腰间的男人的手很大,腕骨结实而充满力量感。
手的主人从容不迫,如常平稳的嗓音不泄漏半丝端倪:“是我。”
“骋子?”郑洋意外,“你上厕所?”
“不然?”傅骋竟还和郑洋聊起来,“有女人吗?”
“……”白若溪往后攥住傅骋的衣摆,想骂人。
郑洋笑了笑:“你小子。”
“那你看见嫂子没?”这次发问的是与郑洋随行的许哲。
傅骋压低身,胸膛紧密地贴合她的后背,落吻她雪白的后颈:“没。”
白若溪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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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洋第二十次尝试拨打白若溪的电话时,看见傅骋回来了。
陈老三埋汰:“你躲哪儿偷懒去了?伴娘团一个个全等着。我他妈找不着你人,在我老婆跟前多没面儿?”
傅骋朝郑洋和许哲点了点下巴:“他俩没告诉你,我在厕所便秘?”
陈老三:“……”
郑洋的目光扫过傅骋褶皱的衣摆,电话恰好在此时接通,白若溪的声音传过来:“阿洋,抱歉,手机静音了,刚看见你打给我。”
“你人呢?”
“买东西。”
“……”
五分钟后白若溪进来宴厅,婚礼仪式刚刚开始。
伴郎团成员和伴娘团成员凑在一桌,白若溪作为郑洋的家属也被附带在这儿。酒筵全程,坐在她斜对面的傅骋和几位伴娘相聊甚欢。
九点半散席时,郑洋察觉白若溪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高跟鞋穿太久,脚有点疼。”白若溪不动声色瞥了瞥正在被陈老三安排送伴娘回家的罪魁祸首。
傅骋搞太狠了,她到现在两条腿还微微泛软。
许哲比郑洋更细心:“嫂子你的袜子换了?原来不是这个色吧?”
白若溪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抬手将一丝头发别到耳后,一点不心虚地说:“嗯,弄脏了,临时问酒店女服务生要了件新的。”
她明明提醒过傅骋注意点,结果傅骋还是不小心。幸而穿在外面的裙子没有异样。
说罢白若溪凑至郑洋耳畔,解释她生理期提前了,之前去买的东西就是卫生棉。
郑洋不疑有他,只是些许怪责:“那你又不忌口,刚刚还喝那么凉的酒。”
一如既往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形象。过去白若溪便是如此受他蒙蔽。
眼尾余光瞄着许哲,她旁若无人地搂住郑洋的脖子:“我忘了嘛。”
郑洋微微一愣,因为白若溪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与他有亲昵举止,也很少有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
见许哲神情有变,郑洋推开白若溪:“回去吧,既然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
和陈老三道了别,白若溪随郑洋和许哲离开酒店。
老样子,郑洋先送白若溪回家。
白若溪和郑洋没有同居,各自有住所,一般是像昨天那样,周末期间白若溪才会去郑洋的公寓。
客观上的原因是他们的工作地点相距比较远,勉强住在一起对两人上下班都不方便。现在白若溪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是郑洋想和许哲过二人世界——他们兄弟俩的公寓就在对门。
郑洋一贯体贴地送她到楼上为止,白若溪在确认郑洋的车子驶离后,又下楼,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避孕药。
洗完澡,白若溪从脏衣篓里捡出傅骋的那件衬衣,点开微信里和傅骋的对话框。
她是昨晚到酒店的一个小时前刚和傅骋加上好友的。
消息记录里,加上好友后,她连个铺垫的寒暄也没有,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约不约?”
傅骋在那五分钟后也只回复她一个酒店房间的号码。
于是有了昨晚,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