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陆晓没料到会误伤我。

「娘、娘亲......我，对不起......」

「我是想打那个野种的！」

「明明你才是我娘！」

我伸手将陆晓拽到身前，一个巴掌抽到了他脸上。

「你无缘无故拖走宁宁在先，她咬你有何错？」

「草芥人命，仗势欺人，这就是东宫长子的做派吗？！」

陆晓委屈极了，但他也知道是自己先动的手，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苏瑾月挺身而出，直接推了我一把，将陆晓抱在怀里。

「姜梨！阿晓是你的亲生儿子！」

她看上去失望至极：「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就故意让自己被砸到，还为了别人打他。」

「他是太子哥哥唯一的儿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和太子哥哥都会被弹劾的，你不知道吗！」

我反手又一个巴掌抽到苏瑾月脸上。

「姜梨！」

陆言撤把苏瑾月护在身后，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

我冷哼一声：「没眼睛吗？打了你心爱的白月光一巴掌啊。」

「姜梨，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吗？」

「只要你认错！东宫就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如今你不仅不知错，甚至斤斤计较针对月儿！」

我只是嘲讽般地笑了笑。

「我护着一个孩子，我要怎么躲那个花瓶，要不你教我？」

「而且是谁的孩子很重要吗？」

「我的亲生孩子为了别的女人指责我不要脸，我收养的女儿反而乖乖的。」

「我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而且如果说的是当年我刺伤苏瑾月的事，那我更不会认错了。」

「还请太子殿下再仔细审查。」

一旁的陆晓已经没了愧疚，一脸的不乐意。

「本来就是娘亲的错，娘亲知错不改，娘亲是坏蛋！」

陆晓挡在苏瑾月身前，小手冲我一指。

「阿娘对不住月姨，月姨大度不曾追究，凭什么不认错！」

自从他被养在苏瑾月那，被灌输了很多关于我的偏见，就很少叫我阿娘了。

如今久违的一声声阿娘，只会让我的心痛和失望更甚。

苏瑾月牵着陆晓的手，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阿晓。」

「不可以对你娘如此无礼。」

陆晓很听苏瑾月的话，乖乖退到了一旁，还不忘瞪了我一眼。

「我不可能认错的，也不会和你们走，更没想和你们冰释前嫌。」

「太子和小殿下请回吧。」

「我累了，要休息了。」

陆晓气得上蹿下跳。

苏瑾月面色铁青。

陆言澈微微发愣。

「站住！不许走！」

陆言澈很快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死死拽着我的胳膊。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我用力挣脱，怎料陆言澈的手竟和铁箍一样力气大的吓人，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只听「滋啦」一声。

身上本就破烂的纱衣又扯出一道大口子。

肌肤上被凌虐的痕迹一览无余，大片大片的青紫和血痕看起来惊心动魄。

陆言澈终于松开了手，看见我身上的伤痕时，他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