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原本昏暗的屋子变得明亮起来,好似驱散了屋里笼罩的阴霾,让人心中也不禁明亮起来。
宋应晚只觉得眼前明明暗暗,她想要睁眼,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耳边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这声音那么温暖,让人不禁留恋。
迷迷糊糊中宋应晚又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白色,以及斑驳的窗户和粗糙的墙面,头上还传来阵阵刺痛,宋应晚略微感到有一丝违和感,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还有一声声急切的声音。
“医生,我女儿刚刚动了,您快去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
声音急切中还带着一丝嘶哑,宋应晚在忍受头上剧痛的同时还分神去想,不知道她女儿得了什么病。
晃神间,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宋应晚不禁偏头去看,可能是窗户折射的阳光太刺眼,宋应晚只看到一个年纪较长的医生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为什么是医生呢?因为走在前面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
等宋应晚回过神的时候,这行人已经走到了她的病床前,那个年长的医生还拿着一个小灯,另一只手翻开她的眼皮,一边观察一边和他身后的人交代着什么。
病床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位妇女,面容中带着憔悴,两只手下意识交错揉搓着,眼神在宋应晚和医生之间来回转换,神色紧张。
这时宋应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她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熬了几个大夜终于把工作完成了,最后如释重负的躺倒了床上,几乎是秒睡。
难道自己其实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了?
但她常年一个人住,和周围的邻居也不熟,那这个阿姨是怎么知道自己晕倒的,还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啊!
宋应晚百思不得其解,手不禁摸上刺痛的额头,却只摸到了厚厚的纱布。
再抬眼就看到医生和阿姨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因为距离有些远,声音听到不清晰,隐约听见那医生说了句:“病人现在已经醒了,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阿姨连忙应道:“唉,好,麻烦您了!”
张茹回过身就看到自己女儿在直勾勾的望着她,看着她苍白而又消瘦的小脸,张茹心中像是塞了团棉花,出不来气,但又不想让女儿看出来,连忙上前去轻声问道:“晚晚,怎么样,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宋应晚看着她对自己如此亲近的举动,脑中更是一片雾水,再次翻遍自己的记忆,确定她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于是小心问道:“请问你是?”
张茹牵着宋应晚的手一僵,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良久,勉强牵起嘴角,“晚晚,你不要吓妈妈。”
她的这一回答把宋应晚也惊了,妈妈?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因车祸去世了啊!
宋应晚这才反应过来刚醒过来时的诡异感从哪儿来,这里的一切都有些怪异,物品还显得格外陈旧与老土。
宋应晚出生在一个小县城里,小时候也家庭美满,但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去世,年幼的宋应晚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当时的大伯大伯娘不愿意养着她。
爷爷奶奶有两个儿子,父母去世后,爷爷奶奶的养老就只能由大伯负责,在得知爷爷奶奶要接管宋应晚时,大伯和大伯娘觉得最后还不是他们两个养着宋应晚,所以死活不愿意,还放下狠话,说二老如果执意要养宋应晚,以后他们别想从他们手里要一份生活费。
他们是这样说的,也真是这样做的。之后父母车祸的赔偿金下来了,大伯大伯娘知道后又腆着脸回去,但二老之前已经被他们伤透了心,也就没有修复关系的想法,就这样宋应晚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直到宋应晚考上了大学,还是一所全国知名的重点院校,爷爷奶奶很高兴,但还没等到宋应晚大学毕业,二老就相继离世。去世前他们把车祸赔偿金交给了宋应晚,这么多年来竟然一分钱都没舍得动。
在爷爷奶奶去世后,大伯和大伯娘又来纠缠,打那笔钱的主意,宋应晚当然不可能给他们,就带着这笔钱到上大学的城市定居。
她上的是一所全国重点院校,处于一个一线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都很好,像这样简陋的医院几乎很难见到,所以宋应晚才会感到怪异。
张茹看到女儿这满脸迷茫的样子,心中一阵发沉,但又不得不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揉了揉宋应晚的头,缓声道:“晚晚先等一会儿,妈妈去叫医生再来给你看看。”
说着还没等宋应晚开口回应就起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张茹就同之前的那位医生过来了,步伐相较于之前更加急切。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应晚又被安排着做了几个检查,问了一些问题,宋应晚也如实回答。她现在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又不敢确定,可能是她自己也觉得太离谱。
她想得入神,连医生和张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这边张茹正在医生办公室里,满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