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依指尖的针,正于锦缎上细致勾勒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可不知为何,针尖突兀地一歪,锋利的芒刃瞬间刺破了她的指尖。刹那间,一阵剧痛如汹涌潮水般袭来,紧接着,强烈的头痛仿佛要将她的头颅撕裂。眼前骤然一黑,周遭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待她再度恢复意识,入目便是雕花木床与那古色古香的纱幔,散发着悠悠古韵,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
“嘶……这是哪儿?”苏洛依抬手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只觉自己仿佛熬过了三个通宵,疲惫感如影随形,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强撑着打量四周,看着那些古雅的陈设,心中猛地一惊,莫非……她穿越了?!
经过一番记忆的梳理,苏洛依得知,原主也叫苏洛依,是苏家不受宠的庶女。苏家,曾经是江南声名赫赫的布商,可如今却深陷困境,账面亏空严重,已然濒临破产。
“好家伙,这开局可真够艰难的。”苏洛依无奈地扶额,只觉自己这穿越,简直是穿成了个困难户。但她可不是轻易会被打倒的人,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苏洛依像是充满电的战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身为现代顶尖设计师,她的能力可不是吹嘘出来的。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那她势必要活得风生水起,顺便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苏家!而她计划的第一步,便是改良织机,提高生产效率!毕竟,她脑子里装着满满的现代科技知识,随便拿出一点,都够这古代人好好琢磨一阵子的。
苏洛依脚步匆匆,直奔织房。见到陈掌柜后,她开门见山地说道:“陈掌柜,我有个法子,能提高咱们织机的效率。”说着,她从袖中掏出自己精心绘制的改良图纸,上面赫然是一台经过改良的织机,融入了现代3D建模的思维,设计精巧绝伦,每一处线条都仿佛蕴含着未来的智慧。
陈掌柜眯起眼睛,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随意瞥了一眼图纸,便不屑地哼了一声:“姑娘家家的,懂什么织造?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岂容你随意更改?我看你还是绣花去吧,少在这里添乱!”那语气中满是轻蔑,仿佛苏洛依说的是天方夜谭。
苏洛依却不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充满了力量:“陈掌柜,祖宗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墨守成规只会让苏家走上绝路。您不妨看看,我这改良后的织机,效率至少能提高三成!”她的声音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必将实现的预言。
陈掌柜却老神在在地品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没把苏洛依的话放在心上:“三成?姑娘家家的,口气倒是不小!要是真能提高三成,老夫把这茶壶吃了!”那神态仿佛在说,他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苏洛依的话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
“那您可得把牙口练好。”苏洛依也不跟他废话,目光如炬,直接点明要害,“陈掌柜,您这账本上的数字,似乎也有点水分啊。上个月的产量明明只有八百匹,怎么报上去却成了一千匹?这其中的二百匹,去了哪里呢?”她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子,直直地刺向陈掌柜的内心,仿佛要将他隐藏的秘密都挖出来。
陈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他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夫在苏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岂会做这种事?”可他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是不是,您心里清楚。”苏洛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苏婉婷迈着袅袅婷婷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心:“妹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织房嘈杂,别冲撞了你。”那语气就像裹了蜜的毒药,表面甜美,实则暗藏恶意。
苏洛依瞥了她一眼,心中暗自评价,这绿茶段位,也就比白开水高那么一点。苏婉婷,苏家嫡女,仗着嫡出的身份,平日里处处与原主作对,今天这一出,显然也是来搅局的。
苏洛依没有理会苏婉婷的阴阳怪气,转身离开了织房。她心里清楚,陈掌柜和苏婉婷肯定不会轻易就范,接下来,肯定有好戏看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在窗台上。苏洛依点着油灯,在房间里偷偷地绘制改良图纸。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在书写着苏家的未来。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苏洛依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立马起身赶往织房。
她推开织房的门,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织机轴心倒着什么东西。
“苏婉婷,你在干什么?!”苏洛依厉声喝道,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苏婉婷被吓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泥浆罐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猛地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妹妹,你怎么在这里?我只是……来看看织机。”那眼神闪躲,一看就是在说谎。
苏洛依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苏婉婷,那气势仿佛要将她看穿:“看看织机?我看你是想毁了它吧!你往轴心里倒的是什么?泥浆?!你这是想让织机彻底报废!”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苏婉婷的心上。
苏婉婷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一只被抓住的老鼠。
苏洛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霜雪:“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改良织机?你太天真了!”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泥浆罐子,在指尖轻轻捻了捻,然后……
“明天,我们走着瞧。”苏洛依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织房,只留下苏婉婷一人站在黑暗中,瑟瑟发抖。那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自信,仿佛在告诉苏婉婷,她的阴谋永远不会得逞。
苏洛依回到房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婉婷这拙劣的伎俩,还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她苏洛依是谁?21世纪的顶尖设计师!这点小把戏,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
第二天晨会,苏家众人齐聚一堂。苏明远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满脸的忧虑仿佛能拧出水来,显然对苏家目前的困境忧心忡忡。陈掌柜则是一脸得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殊不知,他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苏洛依姗姗来迟,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笑容里藏着的自信,让人捉摸不透。
“洛依,你来了。”苏明远看到苏洛依,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这个庶女,平日里不声不响,今天却让他有些期待。
“父亲。”苏洛依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陈掌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的秘密,我已经掌握了。
“陈掌柜,上个月的产量如何?”苏明远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陈掌柜挺了挺胸,得意洋洋地说道:“回老爷,上个月产量一千匹,略有提升。”那语气仿佛在邀功,殊不知,他的谎言即将被揭穿。
“哦?是吗?”苏洛依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那账册仿佛是她的武器,“那我怎么记得,上个月的产量只有八百匹呢?这凭空多出来的二百匹,是从哪来的?”她的声音清脆,却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陈掌柜的谎言。
陈掌柜脸色一变,眼神闪烁:“苏姑娘,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老夫在苏家几十年,岂会做这种虚报产量的事情?”他试图狡辩,可声音却越来越弱。
“是不是谣言,咱们一查便知。”苏洛依不慌不忙地翻开账册,指着上面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颗子弹,“陈掌柜,你口口声声说上个月产量一千匹,可这支出记录上,蚕丝的用量却只够织造八百匹布。这多出来的二百匹,莫非是用空气织出来的?”她的逻辑清晰,每一句话都让陈掌柜无法反驳。
“还有,”苏洛依继续说道,“这工匠的工钱,也对不上啊。按照产量一千匹来算,工匠的工钱应该是一百两银子,可这账册上却只记录了八十两。这少掉的二十两,又去了哪里呢?”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刀,直戳陈掌柜的痛处。
陈掌柜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庶女,竟然如此精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
“陈掌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苏明远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他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他。
陈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求老爷开恩,饶了小的这一次吧!”那声音充满了哀求,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苏洛依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道: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苏明远虽然生气,但陈掌柜毕竟在苏家待了几十年,多少有些情分在。他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苏洛依却抢先说道:“父亲,陈掌柜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如此行径,岂能轻饶?若是不严惩,以后谁还敢尽心尽力为苏家做事?”她的声音坚定,充满了正义感。
苏明远叹了口气,他知道苏洛依说得对。他沉声说道:“陈掌柜,念在你往日的情分上,这次就饶你一命。但你必须将贪墨的银两如数奉还,并且革去掌柜之职,以后就留在织房做个普通工匠吧。”
陈掌柜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苏婉婷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苏洛依竟然如此厉害,不仅识破了她的诡计,还把陈掌柜拉下马。她悄悄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那是苏洛依的织机改良图纸副本。
她冷笑一声,将图纸塞进了火盆……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的味道。那青烟仿佛是她的恶意,在空气中弥漫。
“父亲,既然陈掌柜已经伏法,那女儿就先告退了。”苏洛依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议事厅。那笑容里藏着的决心,让人敬畏。
她要去染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染料可以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