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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渊瞥见了云晚枝的身影,立即推开了香鸾,折返几步,小心地搀住云晚枝。
“晚晚,你身子还未好,怎么出来了?”
云晚枝压下了嘴里浓浓的腥寒,看向香鸾。
“这就是王爷说的急事?”
香鸾也正看她,手扶着微隆的腹部,媚眸上挑,有几分得意。
香鸾正欲说些什么,谢宴渊已抢先解释。
“府中管家惹了风流债,有孤女子上门**,我怕闹得不好看,便出面处理了。”
余光瞥向香鸾,尽是威压和恐吓。
香鸾低了眉,红了眼尾:“是,如今贱妾肚中揣着一个,若没个说法,怎么活?”
云晚枝冷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孕母寡儿,的确缺不得照料。”
香鸾挑了挑眉:“孩子爹也说定会给孩子正名呢......”
“我久病初愈,这些事就劳王爷操心了。”
云晚枝不欲再听,头也不回地回了院子。
等日落暮间的时候,香鸾已经被管家安排进府了,正在她院门口堵着。
香鸾开门见山,神色去了柔媚,尽是嚣张。
“我腹中怀着的,是摄政王的孩子。你早就猜到了吧?”
香鸾望着云晚枝苍白的脸,嗤笑,“云晚枝,你也不过芝麻官之女,陪了王爷几年,连一儿半女都不曾给王爷留下。凭什么占着摄政王妃的位置?你配么?”
“王爷不过对你占着份责任,可王爷待我就不同了。数九寒冬,我一句要吃鲈鱼,王爷亲自下湖捉鱼、又亲手烹饪。
你生母忌日、你所有视作重要的日子,我只要勾勾手,王爷便会扔下你来陪我。
这榻上欢爱情事,我与王爷无比契合。呵呵,你倒是矜持,可惜像案板上的死鱼,无趣得紧......”
云晚枝脸色愈发惨白,在宽大的袖口下扣紧了掌心。
“你们在做什么?”
谢宴渊铁青着脸,站在暮光处。
一步步倾轧而来。
强大的威压令整个院子仿佛陷进了黑洞。
香鸾笑着搀着云晚枝的手臂道:“方才贱妾见王妃差点晕倒,便搀了她一把。”
谢宴渊冷视了香鸾一眼,望向云晚枝却尽是柔意:“晚晚,你身子不好,怎么身边连个随从都不跟?”
暮光打在云晚枝脸上,叫她苍白面色似乎多了些血色:“我已无碍......”
谢宴渊见云晚枝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他抬手,揽过云晚枝,一枚手环从袖中滑落。
那是一枚满嵌宝石的手环,颗颗耀目的光泽无不在体现着它的价值不菲。
谢宴渊拾起手环,想为云晚枝戴上:“晚晚,这是我买给你的......”
云晚枝当即抽回手:“我不喜欢。”
这手环并不是她的手围,也不是为她做的。
谢宴渊讪讪收了起来:“你不喜欢,来日我送你更大、更珍贵的。”
“日月有鉴,唯倾一人。一人若背,血溅三尺,见骨三分,绝无回转。”
云晚枝冷笑着拂袖离开。
“晚晚......”
听着从前的誓言重诉,谢宴渊的心跳漏了一拍,莫名有些慌乱。
几日后,是云晚枝的生日宴。
云晚枝本不想操办,可谢宴渊软磨硬泡,云晚枝又不想他瞧出离开前的异样,遂答应小办。
宴会不盛大,相熟宾客却不少。
只是没想到,香鸾和她的侍女也献了一舞。
底下宾客一片唏嘘声,云晚枝视若无闻。
到了核心的祝寿环节,以往都是由谢宴渊亲手为云晚枝戴上头冠,为她唱祝词。
然就在头冠落入谢宴渊之手的那一刻,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娇呼:“呀,香娘,你怎么摔了?你这身子怎么见血了?香娘、香娘......”
头冠忽地从谢宴渊手中滑落,碎了一地宝珠。
谢宴渊不过安抚云晚枝两句,“晚晚,生日宴待会再过,我去看看后院发生了什么。”
便寻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