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鸡块拿给我,我明天帮你约迟哥哥出来玩,好不好?”
季嫣红虽然生气,但是这毕竟是在季颜清的家里,叔叔婶婶虽然暂时没在家,但是保不齐他们随时就回来了,让他们看到她欺负季颜清的话,到时候又会惹得婶婶到处说她的闲话。
哼,等把季颜清这个蠢货约出去之后,看她不让迟阮凡好好的收拾他一顿?
这若是以前的季颜清,他现在恐怕早就把那半碗鸡块双手捧到季嫣红的面前,笑成一朵花请她吃了。
为了能和迟阮凡见面,原主可是什么都敢干。
但是现在的季颜清,他是换了芯子的,换了芯子的季颜清,别的都还可以通融,就是抢他的吃食不行。
在末世,他为了一口发了霉的馒头,都能跟人单挑。
现在,更何况季嫣红要抢的是一碗香喷喷的鸡块?
“我没事见他干什么?我阿爹阿娘让我离他远点,堂姐,我劝你也离他远点吧,毕竟咱们都未曾出嫁,惹出来闲话,可不好听,会影响议婚的。”
季颜清随便的往凳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说着就用白兮兮的小手捏着一个鸡块放紧嘴巴里面嚼,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季嫣红听了季颜清的话,斜眼打量的季颜清,好像是在打量着什么怪物一样,这个季颜清,莫不是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怎么感觉怪怪的?
可是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这些了,鸡块的香味简直要把她馋坏了,她走到季颜清的面前,伸手想去抢季颜清的碗,却被季颜清推倒在地。
季嫣红摔疼了膝盖,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正想骂季颜清杂种,就从篱笆墙的缝隙里看到了季颜清爹娘的身影,她连忙将恶毒的嘴脸一收,用小手帕捂住脸,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季颜清斜眼看了一下季嫣红,脑海里又闪现同样的画面,季嫣红曾经不止一次的欺负原主,把原主打的鼻青脸肿,然后又恶人先告状的在原主爹娘兴师问罪之前,说是原主先动手打了她,她才还手的。
从小到大,这样的例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一遍。
而原主又是个嘴笨的,他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申辩不出什么。
等事情过后,季嫣红稍微的说几句好话哄哄他,他又心无芥蒂的跟着季嫣红,就像是季嫣红的小跟班一样,吃的穿的,原主的好东西被季嫣红骗走的数都数不清了。
心思太单纯,不能保护自己,也是种罪过。
原主的娘亲王秀兰看得出原主一直被季嫣红欺负,可是碍于这层亲戚关系,她又不能说过重的话,可是叮嘱季颜清不要跟季嫣红走的太近,他又记不住。
因为这,王秀兰没少掉眼泪。
“婶婶,颜清他打我。”
季嫣红见王秀兰走近,就嘤嘤嘤的边哭边告状,说着她还站起来走了两步,那一瘸一拐的样子,配上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当真是叫人看了我见犹怜。
前提是,如果王秀兰不是见惯了她做作的样子的话,她真的是要信了。
可即便她心里认定季嫣红作妖,她也不能真的说季嫣红的不是,不然闹起来,吃亏的还是季颜清。
季嫣红会演戏,她那个嫂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张利嘴能把全村的人都骂一遍。
王秀兰心里气的窝火,也不得不安慰季嫣红,“哎呀,嫣红,快给婶婶看看你摔坏哪里了?我去年腰疼,托人从县城带回来的膏药还剩下不少,我找出来给你抹一抹,颜清就是个冒失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抹什么抹?你那去年的膏药,谁知道有没有过期?给我再抹坏了可怎么办?我好好的一个姑娘,到时候别再因为抹了你的膏药,落下个残疾什么的,那会害了我一辈子的。”
王秀兰心里一梗,气的手直哆嗦,但它还是得赔着笑脸,季嫣红又嘤嘤嘤的哭了一会子,眼看着那半碗鸡块被季颜清吃的快要见底,而王秀兰也站在一边,也不再哄着她,给她台阶下。
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自己拿出小手帕按了按眼角。
“婶婶,颜清他好过分,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他碗里东西是什么,他就一把将我推倒,他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坏。”
季嫣红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颜清手里的把半碗鸡块,意图在明显不过。
王秀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季嫣红大概就是看上了颜清手里的鸡块,想吃,而颜清不给她,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出。
王秀兰心里鄙夷季嫣红的做派,面上却不得不让季颜清做出让步。
“颜清呐,你把你手里的鸡块给你堂姐吃点。”
季嫣红眼睛一亮,口水又分泌了出来。
季颜清将碗搂的更紧,脖子一梗,“我不!”
王秀兰欣喜:我儿终于知道反抗了?
季嫣红气死:这个季颜清怕不是真的在作死,我要再给他记一笔。
季颜清沉默:想从我这里骗走我的鸡块,门都没有,不!连窗户都没有!
三人心思各异,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忽然,季嫣红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谁要吃你的鸡块了?我家又不是没有鸡,我想吃的话,我让我娘给我杀了就是了,我不过就是好奇,想看看而已,你下那么重的手推我干什么?”
她说着话,偷偷的在自己受伤的膝盖上,隔着衣服,狠狠的抓了好几下,当下,她就感觉到热乎乎的血往外冒。
“你看,都流血了,你这个小贱人,怎么能那么狠?”
王秀兰一看季嫣红雪白的衬裤上,真的冒出了鲜血,慌忙的就让季颜清给季嫣红道歉。
季颜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在背光处的冷笑一声,将自己的缠着绷带的手心摊出来,“我哪能有堂姐狠呀?你上午的时候,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我双手搁到尖锐的小石子上,手心都破了,喏,你看,我流的血可比你多多了。”
季颜清将手心的绷带拆开,手心上一片血肉模糊。
王秀兰顿时瞳孔骤缩,她抓住季颜清的双手,心疼的问,“你什么时候伤的?怎么这么严重?”
上午的时候,她只是看到了季颜清后背上的脚印,以为只是被季嫣红踢了一下,没想到季颜清的手却伤的这么严重?!
季嫣红看了季颜清血肉模糊的手之后,也吓了一跳,她心虚的狡辩,“我那又不是故意的,都跟你说我我是不小心抬腿的时候碰到了你,再说,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吗?”
季颜清不轻不重的瞟了季嫣红一眼,将纱带又慢慢的缠绕了起来,“我知道呀,所以我没有哭,也没有找你麻烦,我就回到家默默的清洗了下伤口,自己用纱带缠了一下,连我阿娘都没说。”
“堂姐,刚刚我也不是故意的呢,对不起了,你也别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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