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雨低头跟着管事走进公主府后院时,汤池那边正传来嘶哑凄厉的吼声,还有女子恐惧的尖叫。
“废物,不是说人奶能治好驸马的狂症吗,为何这些贱婢的奶没用!”
尖刻骂声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钻进姜清雨耳朵里。
她抬头,便看见那位圣上最是宠爱的太华公主李思敏正怒冲冲将一只瓷瓶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散落在她面前那衣衫凌乱,胸口大敞的丰满乳娘面前。
那乳娘明显是吓坏了,跪下呜咽着磕头求饶。
李思敏却一脚踩在那她头上,生生将那些瓷片碾进她皮肤。
那乳娘惨叫着求饶,鲜血几乎将殿中地面尽数染红,李思敏却充耳不闻,一脚踢开那乳娘:“将她拖下去喂狗!叫下一个来!”
“若驸马的病治不好,本宫将你们所有人千刀万剐!”
一众宫女瑟瑟跪下,侍卫将那痛昏过去的乳娘拖出去,守在外面的两条狼狗扑上去,直接咬下了乳娘丰腴的**。
姜清雨悄然掐紧掌心,眼圈微红。
原来姐姐就是这样被折磨死的么?
半年前,阿姊听说公主府重金聘亲乳娘,想着侄儿阿序才出生,姐夫的身体又一向不太好,家中正是用钱的时候,便前去应征。
姐夫和她心里虽挂念,却并没有怀疑什么,料想姐姐在公主府应当不会受什么委屈。
直到上月,姐姐残破不堪的尸体被一张草席裹了,随意扔在家门前。
她**的乳肉已经被啃咬得不成样子,腿间血迹已经干涸,却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那双永远温柔含笑的眸子已经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空洞,耳朵和鼻子也被剐下,身上刻满“贱妇”“**”的谩骂。
姐夫当场吐血昏了过去,而她同那来送尸体的人说尽好话,才知道姐姐是被太华公主虐杀的!
仅仅因为她爱若痴狂的驸马多看了姐姐一眼,她便笃定姐姐勾引驸马,命家仆叫来数十个乞丐玷污了姐姐,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
姐姐最是好洁,心思纯良,同姐夫又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姐夫不甘,将侄儿交付给她,便上京鸣冤,却也死在这毒妇手里!
他们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四口,就因着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贵人害得家破人亡!
她不甘心!
将侄儿安顿好之后,她便自毁容貌求入了公主府。
既然李思敏爱极了周行渊,那她便也夺走她最珍爱的东西,让她痛不欲生!
“别墨迹,赶紧进去!”
领她进来的管事不耐推她一把:“若是你的奶可以治好驸马的狂症,今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要是驸马不肯吃,你怕也小命难保!”
姜清雨敛起心思,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清楚了。”
他们家族的女子体质特殊,血液乳汁都有奇特的功效,可解百毒,治百症,还体有异香。
祖上担心族中后代被人利用,她家世代都不曾暴露这个秘密,都隐居闹市,从不曾暴露能力。
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才敢来做周行渊的乳娘。
管家扫一眼她脸上那狰狞的疤痕,啧了一声,也不再多话,直接将她带到了汤池门口。
那可怖的嘶吼更大声了,仿佛被关在里面的是个恶鬼,而不是那位传闻中清冷矜贵的驸马周行渊。
周行渊乃是前科探花,听说他出身寒门,却文采斐然,通身气度更是出尘不凡,样貌也俊美,原本陛下要点他状元,瞧见那张美若谪仙的脸,也只能委屈他做了探花郎。
原本驸马不能入仕,但他深得圣上看重,硬是违反祖训让他入朝,现任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
姜清雨定了定神,轻轻推门走进去:“驸马?”
汤池中坐着一个男子,背对着她靠在池壁上,筋肉分明的宽阔后背颤得厉害。
池边地上有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似乎是生生用指甲挠出来的!
姜清雨勉力定了定神:“驸马,奴婢是来给您喂奶的。”
池中的周行渊颤得更厉害,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吼声:“滚!滚出去!”
那声音和血迹让姜清雨心里一紧,尤其他颈侧跳动的青筋,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心里是怕的,可这是她唯一能接近公主和驸马的机会,哪怕会死,也得一试!
姜清雨闭了闭眼,伸手解开腰带,露出内里洗得发白的肚兜。
那单薄的布料胀鼓鼓的,淡淡甜香从缝隙泌出来,随着她稍显慌乱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咬着唇将自己上衣脱下,上前跪在池边,柔顺开口:“驸马,您就吃一口吧,不然公主……”
话音未落,她脖颈被死死掐住!
男人将她拖进池中,凤眸红得滴血:“我叫你滚……你留下作甚?不想活了吗!”
那手背青筋蜿蜒,如蛇在肌肤下爬行,更显狰狞。
姜清雨被这么一掐,脸色顿时青紫,本能搭住周行渊手腕:“驸马,饶,饶命!”
她料想过周行渊发狂时可怕,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
可周行渊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像是真要拧断她脖子:“要么滚出去,要么死!”
姜清雨的呼吸越发艰难,视线也逐渐模糊,只能看见那猩红的眸子在眼前晃动。
“放,放开我……”
她终于觉出怕,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
肚兜已然被池水浸得透湿,紧贴在她肌肤上勾勒出那惊人的弧度,窗外的风灌进来,激起一层战栗寒意。
浓郁的白浆一股股渗出来,将周边的池水染出一层白色,涌起一阵淡香。
周行渊的手似是松了松,眼神僵了一瞬,忽然将她重重甩开:“滚出去!否则我真要你的命!”
姜清雨跌坐在池中瑟瑟发抖,看他痛苦的模样,忽然意识到是那股乳香让他暂且恢复了些清醒。
若是现在放弃,她的下场便会同先前那个乳娘一般,她也再无机会给阿姊报仇!
心一横,她趁着周行渊捂着头低吼时解开肚兜坐进他怀中。
那股香味从姜清雨身上涌出来,滴落在周行渊脸上,让男人的神色更加挣扎。
“你……”
周行渊死死咬着牙关,声音含戾:“你真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