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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把脸,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心理科。
在医院一楼的拐角处,竟然遇到了池砚舟。
他旁边是一位明媚的像太阳的女孩,我猜正是那天给他打电话撒娇的那个。
女孩正扶着他的手臂,一蹦一跳往前走。
池砚舟低着头,任由她抓着,责备里都带着温柔。
“叫你不要站在高处你偏不听,房间有保洁打扫,你逞什么能,受伤了活该!”
女孩吐了吐舌头,边撒娇边委屈:“好啦好啦,你不要再怪我了,我已经很疼了,以后保证不再胡闹了好不好?”
这画面太过美好,又太过残酷,因为那像极了池砚舟从前教训我时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我做菜烫伤了手,他一边心疼地帮我冲洗,一边皱着眉头柔声责怪:“你看看你,这点小事都要让我担心,以后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做,我舍不得你受伤。”
而现在,不管是他的温柔还是责备,都不会再分给我一点点了。
我像被人施了咒一样定在原地,连躲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越来越近了,池砚舟抬头,正好看到我。
他微愣,将眉头微微皱成个“川”字。
“怎么了阿舟,你们认识吗?”女孩一脸疑惑。
池砚舟沉默了几秒,淡淡地回答:“哦,这位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江清辞**。”
这句再平常不过的介绍,像是一把匕首捅进我的心里。
常常提起的,江清辞**。
池砚舟真的已经跟她无话不谈了。
对于他而言,我们已经到了如此疏离的地步。
女孩先一步做出反应,“哦,那就是妹妹喽?你好,我叫书瑶,是你哥的女朋友。”
她显然熟悉我们的关系,礼貌又直接地宣示着自己的**。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努力保持体面:“你好。”
书瑶看了看池砚舟,像是能读懂他的表情一样,略带关切地问我:“妹妹来这里,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摇头,“没有,我是来看一位朋友的。”
“哦,那就好,阿舟,我真的走不动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书瑶撒娇的样子很可爱,池砚舟看了我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将她抱起,从我身边缓缓走过。
那一刻,我甚至不敢朝着他们的方向继续看。
缘分尽了。
池砚舟啊,他真的已经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