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跟林牧则对视,神情理直气壮,笑容从容至极,完全没有背德后的怯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不是捉奸在床,她才不会被他轻易套话。
林牧则眉头挑起,一双幽深的黑眸微眯,目光格外森冷。
他端起红酒杯喝了一口,“真难喝。”
辛愿拧着眉头,一双桃花眼警惕地瞪得又大又亮。
“酒,还是星海岸的好喝,不是吗?”林牧则话中有话。
脸色微变,辛愿脸上虚假的微笑已经荡然无存。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是,我昨晚是去星海岸玩男人了。”辛愿很干脆的承认,话锋一转,“但这也是你允许的,不是吗?”
一周前的夜晚。
辛愿和林牧则躺在同一张床上。
林牧则背对着辛愿侧睡,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这是夫妻最为疏离的睡姿。
辛愿瞪着大眼看着天花板,茫茫的一片死白,跟她看不到头的人生一样寂寥。
她侧过身,目光缱绻地盯着林牧则的挺拔背影。
他好不容易回家一晚,这是她的机会……
辛愿鼓起勇气,从身后抱住了林牧则。
“老公……”
手大胆地探向男人的小腹,辛愿的意图很明显,“我们要个孩子吧?”
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能多看她一眼,心就能在她身上了。
林牧则睁开眼,冷漠地扯开辛愿的手,从床上坐起,眸色深深沉沉的变化着。
“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要什么孩子?”说这话时,他是笑着的,语调敷衍像在哄小孩。
“自己先去睡,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林牧则走出去几步,辛愿掀开被子坐起,拿起枕头扔向林牧则。
“林牧则,你给我站住!”
三年了。
她跟林牧则的婚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三年了,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她对这段婚姻充满了幻想和期待。
爱情的期待。
家的期待。
幸福的期待。
她以为结婚了就能摆脱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家,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暖小家,结果林牧则跟她父亲辛国华一样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被枕头砸到后背的林牧则停下离开的脚步,冷冷一回头,冷峻的面容已经满上不耐。
“辛愿,你闹什么?”
辛愿抿住了唇,眼泪在眼眶里倔强打滚,“林牧则,别忘了,我们是夫妻……”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男人有性不一定有爱,但是没有性就一定是不爱的。
他不肯碰她就证明他根本不喜欢她。
既然他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她?
辛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当年爸爸提出联姻的时候,是他林牧则指名道姓要娶她辛愿的。
那时候她还傻乎乎的觉得他是喜欢她的,结果他娶她回家就像娶了一个花瓶回家,放在家里显眼的位置摆着,让大家都知道他林牧则娶了辛国华的女儿,然后就仅此而已。
他们是夫妻,他不睡她,就连最基本的交流,他都不屑于给她。
林牧则看着辛愿,眼神非常冷漠,就像一座孤独的冰雕,寒冷彻骨。
良久,他冷酷开口,“辛愿,我们很快就会离婚,孩子是累赘。”
辛愿不敢置信地咬着下唇。
离婚?
林牧则早就暗中计划好要跟她离婚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林牧则语气不善,“辛愿,你说这话要讲证据。”
果然,没有证据的质问,他根本不会认。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离婚?”
“最迟年底,得挑个适当的时机。我们联姻得到了巨大的利益,离婚也会影响公司。”
林牧则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就是实打实的商业合作关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辛愿坐在床上看着前方一个点发呆。
最迟年底,现在九月,还有三个月……
辛愿想,该梦醒了。
林牧则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她。
林牧则不想留在卧室跟辛愿争吵或者内耗,转身离开。
“我想做|爱。”
林牧则快走出卧室的时候,辛愿绵软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回头看向那个穿着乳白色真丝睡裙,表情激愤,眼睛红如小兔的女人。
“辛愿,你是个人,控制一下自己的欲望。”
辛愿豁出去了,“林牧则,我想要男人,你不肯跟我做,那我去找别的男人跟我做,可以吧!”
她望着站在卧室门口身形魁岸的男人,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
如果他不同意,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在乎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嘀——
林牧则收回视线,扭动卧房的电子门锁。
“随你。”
嘭——
卧室的门被关上。
随你,他当时留下这两个字就走了,这不就是他默许她可以出外面找男人解决生理需求的意思吗?
辛愿挺直腰杆,理所当然的跟坐在餐桌对面,神情毫无波澜的男人对峙。
“林牧则,我有问过你可以不可以的,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