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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的婢女采薇看不下去了,挡在我的面前:
“少爷,你太过分了,少夫人都受伤了,你却只护着这个女人。”
“如此矫揉造作的女人,少夫人哪一点不比她好?”
“要是因此伤了少夫人的心,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下意识捂住肚子。
那里现在住着一个小小的孩儿。
我这月的癸水一直没来,昨天看了大夫,他笑着恭喜我说是喜脉。
江景南瞟了我一眼,黑沉沉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温度:
“对她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再次错过怡静,我肯定会后悔。”
我心中冷笑了一下。
当初江景南对我的那些温存,恐怕只是他一时意乱情迷。
如今,沈怡静回来了,她才是他的眼中月,心上人。
我抬手取下那只发簪,递到江景南身前。
既然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要了。
江景南沉默了一瞬,抬手接了过去。
采薇心急的拉住我的手:
“少夫人,你的东西怎么能拱手让人呢?你已经......”
我抬手止住了采薇的话。
江景南一向警觉,他盯着我,问道:
“你已经怎么了?”
我懒得回答,带着采薇就准备离开。
转身的刹那,就见沈怡静夺过那只发簪,将它掷在了地上。
“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我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那别人用过的人,你不还是抢着要吗?
江景南为一位艺伎大打出手的事情,
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公公在家中勃然大怒,说江景南丢了他的脸面,要家法伺候。
江景南梗着脖子,挺直了背跪在他爹前面:
“父亲,怡静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如今她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公公扬起的藤条最后还是轻轻地落下了,
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疼爱的孩子,重重叹了口气:
“你如今大了,我是管不了你了。你房中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这语气,竟是默认了。
我冷眼站在一旁。却不禁想起以前。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公公总是不舍得责怪他。
但是那个人呢?一点点小事就被公公藤条伺候,打得皮开肉绽。
他委屈狠了,背着一身伤,红着眼质问他的父亲,
都是他的儿子,为何父亲如此偏心。
却被公公大声斥责忤逆,然后换来更严厉的责罚。
有时候就算是一母同胎,也同人不同命。
如今,怕是只有我还记得他了。
好在,我还记得他!
得了公公的默认,江景南竟堂而皇之的将沈怡静带进了府中。
全然无视我的存在。
那日我和采薇出门采买布匹,准备做一些小衣服给未出生的孩子。
走到半路我心中有些不安,便折返了。
回来时,就见我的院子被人扔的一团糟。
院里的木槿花都被挖了出来,种上了芍药。
小松站在房门口,拦着不让我进:
“少夫人,这屋子已经被少爷给了沈**,已经将您的东西挪到了别处。”
我心中慌乱,我娘的遗物还在屋子里,不知会不会......
不敢想下去,我懒得跟小松废话,推开了小松就进了门。
屋里的陈设都改了。
花瓶里插着的素雅木槿花被换成了一朵艳丽的芍药;
梳妆台上满满当当挤下了数十只精致华丽的发簪,无一只是我的。
衣柜里摆满了粉色紫色的罗裙,而我素来偏爱淡绿鹅黄。
我在衣柜深处,翻出了我珍藏着的檀木盒子。
里面收着我娘留给我的玉簪。
一只雕着木槿花的玉簪。
可是我打开盒子的时候,那只玉簪不见了!
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可如今,
却被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