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诗缓缓开口,“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位是我的丈夫,傅彦礼。”
众所周知,傅彦礼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来宾提出质疑,“傅先生,您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呢?”
男人的目光落在和他站在一起的沈诗身上,
“是我,我回来了,我是傅彦礼,诗诗,那日车子爆炸发生了大火,我......”
说到这里,他开始掩面哭泣,想必是不愿意回忆,可是那天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是父亲和继母一起认领的啊。
沈诗抛下了我,抓着那个突然出现和傅彦礼相像的男人的手,我就像一个笑话。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我听说今天的新郎好像是叫傅霆宴,怎么就变成傅彦礼了?”
“豪门圈里的事,谁知道呢?”
“那位沈家**的手段可是圈里都知道的。”
她们碍于沈诗的势力,也都不敢多言。
我愣在原地,沈诗在我耳边说:“既然阿礼回来了,你也没必要占着我身边的位置了。”
沈诗的父亲更是当即黑着脸离开,换新郎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京城沈家身上。
第二天,想必各大新闻头版的头条都是沈氏总裁在婚礼当日竟然临时换新郎,标题我都替她想好了。
本以为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们的新婚夜,我跪在门外,而那天正是数九寒冬。
大雪瓢泼而下,京城银装素裹,成了一座雪城,这时大多数人都会在家里取暖,而我只能在门外受冻。
我颤抖着身子,大声地拍门:“沈诗,你放我回去,求你。”
她请了忠心不二的傅九,她的专职保镖来看着我,我想逃跑都没有机会。
而他们此时在度过他们的温馨新婚之夜吧。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内心都是不甘,就因为她生活在上流阶层吗?
等我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而我的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大衣。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但绝对不会是心狠的沈诗,只是晕倒前我似乎看到了她的背影,撑着一把白色透明的伞,身着浅绿色旗袍,纤细的腰肢,但是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觉得熟悉。
沈家的大门敞开了,沈诗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见到我,她的脸色立马恢复了平静。
“既然阿礼回来了,你就为你曾经的行为赎罪吧,就从沈家的佣人做起。”
我换上了佣人的服装,傅彦礼正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一身黑色的西装,他朝着沈诗的书房走去。
沈诗的书房从前都是禁地,以前我进去她都会赶我出去。
“啪嗒”一声,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沈诗听到了声音,赶到了书房。
玻璃渣碎了一地,傅彦礼正要动手去捡,
空气凝滞了几秒,但很快沈诗就有了处理的方式。
“阿礼,就不要动这些东西了,这些活自有下人去干。”
她的眼神看向我,冷冷地语气,“还不快去收拾。”
我正要拿扫把过来扫,她又命令道:“等等,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亲自动手去捡。”
沈诗走过去,眼里都是温柔,“你没事吧,疼不疼,我看看。”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曾经的我们,很是怀念。”
沈诗抱着他,“过去的照片了,你要是想要合照,我们改天再去照就行了,正好婚纱照也没拍。”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甜蜜,而我却在捡破碎的玻璃渣。
手指都被刺破了,起初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玻璃划破手指的那一瞬间是刺痛的。
我以为经历了疗养院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会感觉到疼痛了,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揪紧了会痛呢?
他走到我身边,“霆宴,你没事吧?”
他拿起酒碘伏和棉球替我上药,可是我总觉得他替我上药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
弄得我疼的不敢出声,我怕要是引来沈诗她又要发作了。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
傅彦礼脸上还挂着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拉我到了楼梯,一边大喊一边抓着我的手不放,拉扯之中跌下了楼梯。
我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对他造成不了威胁,但是后来我明白了。
沈诗听到声响之后,就看到了傅彦礼倒在血泊之中,而我站在楼上,愣在原地。
她将傅彦礼扶起来,同时命令保镖将我一同带到医院,
“傅霆宴,阿礼刚回来你就看她如此不顺眼,你简直就是条毒蛇。”
她看到这一慕时,内心就已经有了答案,人是我推下去的,就像三年前一样她认定是我杀了傅彦礼。
医生在为傅彦礼做手术,她站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走动,
她的手指握成了拳头,“要是阿礼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陪葬,你这条命紧紧地握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将你这只小蚂蚁捏碎。”
医生通知她傅彦礼的血型特殊,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沈诗抬头望向了我,“我记得你是这个血型的。”
“不,我不会给傅彦礼输血的。”
我话音未落,沈诗就一点一点地在我的手腕上施力,“好疼,你放手。”
我的手腕有了红色的印记。
沈诗抬起脚砰地一声踢向我的胸口,直接将我踢倒在地,我想说的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这是她第一次打我,是为了傅彦礼,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她只有在傅彦礼这里才会失去理智。
想到这里,我的胸口疼,心更疼,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啊。
我本能地摇头,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相信?”吐出这两个字,沈诗俯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抬手便掐住我的脖子。
“你一个杀过人的和我谈相信,真是天大的笑话。”
“咳咳。”她松开了手,我重新得到了呼吸的机会,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躺在了冰凉的地上,身体也开始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