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息了几天,付之桃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就被谢西洲叫到了赌场,被迫换上了暴露的衣服。
“呦——付秘书终于来了啊,哥几个都等着呢。”
“付秘书今天真是够骚的啊。”
看清她的穿衣打扮,男人们的调笑声此起彼伏。
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身上,付之桃不自觉地往谢西洲身后缩,后者却并没有解围的意思。
“躲什么,你就是给大家玩乐用的。”
谢西洲用没有温度的眼神盯着她,漫不经心地打出手里的牌。
“上次不是放的挺开的吗?给赵总陪得挺开心的。”
他的话语如同利刃,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
纵使付之桃心如刀绞,可她还是挂上笑容。
“是,我给大家倒酒。”
她挨个走过去放杯子,却被其中口哨声吹得最响的陈尘扯住手腕。
“付秘书真是人间尤物啊。谢总,要不要今天的抵押物换成付秘书,你输了就让她陪我一晚。”
谢西洲原本满不在乎的神情,瞬间变成阴鸷,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
眼见男人的手就要落在她的胸口,谢西洲猛地站起,冲上去将付之桃挡在身后,狠狠地给了陈尘一拳。
“滚!”
陈尘的下巴顿时肿了起来,他却不敢喊疼,连忙道歉。
“谢总,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陈尘连滚带爬地离开,谢西洲回眸看着她平静的神情,胸中涌起一股愤怒。
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眼里风雨欲来。
“付之桃,你是负责交际的,不是卖的!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让谢氏的名声蒙羞。”
说完,谢西洲转头进了包厢,没再看她一眼。
付之桃站在包厢的角落,看见男人接起电话,冷漠的表情霎时冰雪消融。
“你快到了吗?我去门口接你。”
他将外套放在臂弯,快步走出了包厢。
而谢西洲一走,他的朋友们很快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她害了以念的事情。
几个人对视一眼,露出轻蔑的笑。
“付秘书,事到如今西洲还愿意给你工作,给你开工资,你是不是要好好报答他啊?”
付之桃看着一张张嘲讽的脸,低低应了一声。
“这样,你把桌子上的99杯酒全部喝光,调节调节气氛,给我们哥几个解解闷,不过分吧?”
看见她迟疑犹豫的模样,有人继续道:
“放心,不白喝,给你钱。”
“付秘书家里原来不是最有钱了吗?有钱到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听着众人刀刀见血的讽刺声,付之桃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闷闷地疼痛感传来。
“我喝。”
她俯下身拿起酒杯往嘴里送,只觉得嗓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他们看见她痛苦的表情,扔了几沓钱在她脸上,有的甚至划破了她的脸颊。
“原来拿钱砸人的感觉这么爽啊,怪不得付秘书之前这样做!”
以念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浮现,付之桃心里刺痛,更不敢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喉咙因为冲击已经涌上**辣的疼痛,胃里也是在灼烧翻涌。
她喝完最后一杯酒,再也支撑不住,膝下一软跪了下去,从口中喷出一大滩血。
五脏六腑都像被人揉碎了一样,疼得她身体抽搐。
而揽着秦芊芊进包厢的男人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立马放开怀里的人,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桃桃,你怎么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隔着一片水汽看见谢西洲红了的眼眶,付之桃因为“桃桃”这两个字,不禁心头一震。
他从前最爱这样叫她,甚至曾说过:
“桃桃,我们毕业就结婚。”
她闭了闭眼,忽略心脏撕裂般的疼痛,强撑着挤出得意的笑容。
“我没事,可能是**妹的心脏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排异反应吧。”
这句话一出,嘈杂的房间里瞬间噤了声,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他们谁都没想到,付之桃竟然还敢拿以念的心脏开玩笑。
谢西洲咬紧牙关,目眦尽裂。
他猛地推开她,酒杯被用力摔在地上,从她身侧四溅。
“付之桃,你没有心!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去死!”
付之桃的这句话让他心里的那些心疼烟消云散,他死死盯着女人满不在意的表情,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再心软。
这段插曲被揭过,付之桃被罚跪在最中间,脸上、身上、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她看着跨坐在谢西洲身上的秦芊芊,咬住自己的舌尖,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停下。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激吻,包厢里的众人起哄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扯出一条银丝。
秦芊芊靠在他的怀里,脸颊绯红。
“别瞎起哄,芊芊脸皮薄,受不了你们这样。”
谢西洲把人护在怀里,唇边是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付之桃就这么看着,心底是如刀割般的疼痛。
忽然,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表情狰狞的男人拿着一把刀闯进来,脸上是滔天的恨意。
锁定到目标人物,他飞快地冲到谢西洲的面前。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身上的秦芊芊尖叫了一声,翻身下去。
谢西洲的脸色沉了沉,闭上了眼。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他身上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再睁开眼,面前是浑身是血的付之桃。
她就这么直直地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了一刀。
众人都被吓到了,这才反应过来把人架出去,打电话报警。
谢西洲的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
谢西洲下意识就想把人抱住,却又联想到刚刚她的话。
他的表情瞬间冷下来,收回目光,将旁边瑟瑟发抖的秦芊芊抱起来。
他的目光担忧,声音关切:
“芊芊,没被吓到吧?”
秦芊芊含着泪摇头,更惹得人心疼。
“走,我们回家。”
谢西洲就这么抱着人离开了,没再看遍体鳞伤的她一眼。
付之桃止不住地苦笑,准备离开时,却又被人叫住。
“谁让你走的?罚跪还有两个小时,跪完了再走!”
“刀子又没捅你心脏上,胳膊上中了一刀又不是不能跪了。”
他们并没有因为付之桃刚刚舍命的举动心软,看着她的目光仍是满满的恶意。
两个小时到,她才被允许站起来,拖着残破的身躯独自去了医院。
没有休息多久,她又接到了谢西洲的电话。
迎接她的是男人劈头盖脸的指责。
“又跑去哪了?赶快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