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人落座后，开始天南地北地胡吹，李美凤贤妻良母般给他们点好菜，让我来负责上菜。

刚把菜端到他们桌上，我就感受到了几道油腻的目光粘在我的身上。

我赶紧低着头向后厨走，刚转身，就听到桌面上有人传来轻浮的口哨声。

可能是有人询问，我听到李美凤开口：“她啊，新来的暑假工，就才18，19岁吧。”

何永安猥琐道：“嫩得嘞~”

“身材也没得说。”周围开始有人起哄。

“老公！你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李美凤娇嗔道。

“老婆我就开个玩笑嘛。”

“那你说，我和她谁美？”

“你美，你美……但你别说，你们两个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

“老公！”

“好了，好了，今晚老公好好给你赔罪~”

听着那些怪笑，我只想赶快跑回后厨。

那晚的后半场，我说什么也不去上菜了，在后厨洗盘子直到凌晨。

第二天，因着昨天晚上的事，李美凤一上班就对我发难。

当着全店员工的面，抄着手冷声质问我：“小李，你觉得你很漂亮是吧？”

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迷茫地望着她。

“你妈没有教过你礼仪廉耻嘛，年纪能当你爸的人，你也要去勾搭一把？”她声音刻薄且尖锐。

店内的目光都被她的声音吸引，我觉得难堪和委屈，但仍强忍着泪解释：“我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还敢说没有？那你上菜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脸贴我老公那么近，上完菜为什么要扭着个屁股回去？”

我百口莫辩，上菜时，我和她老公还隔着两个顾客，怎么可能做到把脸往她老公贴？

至于扭屁股，是因为我昨天穿着的牛仔裤，是初中时买的，现在穿略紧，可能有点不合身，走起路来，让她觉得我是在扭屁股。

最后，她面露狠色：“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只要你走出这个店，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说罢，她拿手拍打了我脸颊两下，警告程度拉满。

我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被亲生母亲摸脸，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等回过神来，直视李美凤的眼睛大声道：“老板娘你说得没错！”

她没想到我我会如此反应，以为我是在和她唱反调：“反了你了……”

我马上补充：“我就是个没妈的孩子，我妈未婚先孕，生下我后，就跟着有钱男人跑了，我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管过我。”

这下轮到李美凤愣神了，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眼神狠厉：“我管你有没有父母教，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招惹！”

她转身离开，步伐匆忙。

她走后，后厨的几个大姐拉住我八卦。

“小赵啊，你妈就没有回来看过你？”

“没有。”

“那谁把你带大的？”

“我外公外婆还有，舅舅。”

“那她连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回来看过？”

“没有。”

“你这么好个闺女，她也真是舍得哦。”

“真是个狠心的婆娘！太没良心了。”她们替我打抱不平道。

“这种人迟早遭报应！”

“没错！她肯定会有报应的。”我盯着李美凤离去的背影说道。

“不过，小赵，老板娘地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她把她老公当作宝贝疙瘩一样，紧张得很哟，凡是来了漂亮员工，她都得找理由敲打一番。”

“那可不得紧张起来，这可是她的长期饭票！”其中一人，压低声线揶揄道。

大家都轻蔑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