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从青云峰上下来,师兄慵懒地将内衫递给我:
「我已换了洞府禁制,以后无事莫要来此。」
我一怔,下意识问道:
「为何?」
他勾唇一笑:
「她昨日应允与我结为道侣了。」
「我怕被她瞧见,心生芥蒂。」
1.
睁眼时,我只觉浑身乏力,精气神俱损。
纵使已多次相会,我仍不适应师兄那般霸道的元阳。
回首望去,他已醒来,结实的背脊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眼眸半睁半闭,透着慵懒。
「这般早起作甚?」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腰间的酸陆让我不禁皱眉,弯腰欲穿亵裤,却发现昨夜的已被他撕得不成样子,无法再穿。
师兄翻了个身,指尖挑起我的内衫递来,眼角含着一丝坏笑:
「年岁不小了,还穿这等素白亵衣,未免太过寻常,何不寻些别致的?」
我接过内衫:
「那我去寻些新样式的,你喜欢何种——」
师兄却打断了我:
「不必了,待会儿我便换了洞府禁制,以后无事你便莫要来了。」
我愣在原地。
与师兄保持这般关系已有一年之久。
起初他几乎每隔数日便唤我来一次,后来除了闭关修炼,我几乎就住在他的洞府中。
平日里我会为他打理洞府,下山早时我们会一同品茶赏月,然后在月色正浓时促膝长谈。
恍若一对真正的道侣。
渐渐地,我开始习惯了这般生活,有时忍不住幻想,若我们日后能结为道侣,定会十分美满。
可他如今却对我说,以后莫要来了。
我下意识道:「可是掌门要来视察?还是你近日要闭关,我可以——」
他起身看着我,薄唇微勾:
「并非如此,她已应允与我结为道侣。」
我过了片刻才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近日听闻师兄在追求一位刚入门的小师妹。
这些年来,他身边女修如过江之鲫,来来往往,最久的也不过三月有余。
我原以为这次又是他一时兴起,未曾太过在意。
我干涩道:「你当真?」
师兄笑了:
「自然当真。」
「她与之前那些女修皆不同,微微,你不知,她天真烂漫。」
「我不愿她知晓你我之事,恐她心生不快,追求许久,不可轻易坏了。」
晨光从洞府缝隙中透进来,刺目异常。
刺得人眼花。
「啊,好。」顿了半息,我平静道,「那我今日便将东西都搬出去罢。」
「走也不必如此匆忙,」师兄随意披上一件素白道袍,「你那洞府不是被占了吗。再住两日,寻得新处去不迟。」
我闭目片刻,眼中涩痛愈发难耐,惶然道:
「不必了,今日便搬离此处。」
我心急如焚,只想即刻离开此地,仿佛浑身皮肉都被师兄剥下,暴晒于烈日之下,羞耻几欲将我吞噬。
师兄洞府中,我所留之物不多。
多是为他烹茶煮饭所用的器皿,铺于榻上的锦被,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摆设。
洞府装饰素雅,他曾无奈道,自我来后,洞中物件愈发繁杂。
可独属于我的东西,一个包袱便可装下。
临行时,师兄唤住了我。
他赤裸着结实的上身,倚靠在洞口。
「微微,你也不小了,该寻个道侣安稳下来。」他唇边似笑非笑,「往后,你我还是同门师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