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对安禄山过分的宠信是安史之乱发生的直接原因。”
“所以,阻拦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其实也是让安禄山不再被李隆基宠信。”
“要做成此事,应该紧紧围绕杨国忠刚才所说三句万金之言。”
“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之心。”
回家的马车上,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有了一个大体方略。
考虑到杨国忠是个毫无底线的奸臣,他并不打算与杨国忠一起谋划和联手对付安禄山。
因为他不想让杨国忠把他看清、看透。
按照他的想法,杨国忠和他是两条线。
因为,事成之后,安禄山定会疯狂报复。
到时候,有杨国忠在前面顶着,定会吸引安禄山所有仇恨,从而注意不到隐在暗中的他。
回到家中,裴徽和杨玉瑶一起用过晚饭,顺便说了选定宫廷宴乐使官职的事情。
与杨国忠大为赞赏不同,杨玉瑶当场表示不同意。
理由是她们杨家在朝野名声一般,一直被朝中清流官员和士林儒官所不耻。
杨贵妃受宠,其三位姐姐并承恩泽,被封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现已去世)和韩国夫人,并赐以豪奢宅院。
逢年过节,宫中还会赏赐大量珍宝金银。
四女唯一还活着的亲长辈、且对杨贵妃有抚养之恩的三叔父杨玄璬,更是直接从正七品的河南府士曹参军提拔为正四品京官。
三位夫人虽然在朝中没有权职,但可随意可出入宫掖,家常般对话于天子,在朝野无形之中的影响力极大。
凡是有人通过她们请托办事,几乎就没有办不成的。
大唐巷口街尾甚至由此出现一句广为人知的谚语:“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
但也因此出现一些让杨家难堪的谣言——有传言说她们姊妹三人共床于天子。
所以,杨玉瑶想让儿子远离宫廷,去三省六部当官。
这和后世望子成龙的父母心思一样,都想让宝贝儿子凭实力成为体制内的重臣。
裴徽深知男人与女人讲道理是天下间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这女人不止是老婆,还包括老娘。
而且,以他后世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无法讲道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表示非常理解和支持漂亮娘亲的想法,没有和杨玉瑶有丝毫的争辩,直接甩锅说是杨国忠的意思。
“杨国忠这个狗东西……”
“……这个狗东西难道想让我儿跟他一样当奸臣……”
杨玉瑶狠狠的骂了一会儿杨国忠之后,当即写了手书,将自己意思派人送往杨国忠府上。
裴徽主动请缨,拿着漂亮娘亲的手书去见奸臣舅舅,并与舅舅推心置腹的谈了半刻钟。
两个男人最后一致表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然后一番谋划之后将黑锅丢给了宰相李林甫一党。
等杨国忠明天催促吏部将任命下来之后,杨玉瑶只会认为是把持朝政的李林甫故意刁难裴徽的任职。
……
……
“徽儿昨晚上几时就寝的,怎么还没有起床。”
翌日清晨,杨玉瑶坐在餐桌旁边询问道。
旁边侍女连忙说道:“夫人,公子的婢女刚才过来了,说公子昨晚上睡得很晚。”
杨玉瑶蹙眉道:“徽儿昨晚上又出去鬼混去了?”
长安城虽然有宵禁,但对于真正的权贵来说,宵禁政策形同虚设,以往裴徽和杨喧等纨绔子弟经常在青楼或赌馆彻夜娱乐。
杨玉瑶当然会管,但和后世当妈的大多管不住上高中、进入叛逆期的儿子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侍女说道:“夫人,公子昨晚上没有出去,一直在书房待到亥时末。”
“在书房待着?”杨玉瑶一脸惊讶,有些怀疑的问道:“徽儿在书房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侍女有些惶恐,道:“奴婢这就去问。”
杨玉瑶想了一下,一脸喜悦的摆手道:“不用问了,在书房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读书。”
“自从三日前……说到要当官之后,我儿一下子就懂事了好多。”
“特别是上进了很多,想来是在学习为官之道。”
“吩咐下去,府中上下不许吵闹,谁若吵到我儿休息,我割了他的舌头。”
“还有,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滋补的美食,随时热着,等徽儿起床之后便送过去。”
侍女恭敬应下,连忙去传令。
杨玉瑶虽然是女子,但治家极严、行事霸道狠辣,府中下人多有畏惧。
寻常权贵、官员也不敢与虢国夫人府产生矛盾,结下仇怨。
一声令下,虢国夫人府顿时寂静一片,下人走路都是脚步无声。
但没过多久,就被来访的三名恶少打破了安静。
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御史中丞杨国忠之子杨喧、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虢国夫人府。
下面仆从也不敢阻拦,三恶少直接来到了裴徽的住处。
“裴徽,你怎么回事,我们约好今天一大早出城,中午之前到达白莲庵去嫖宿一下午,傍晚关城门之前赶回来的。”
杨喧直接掀开了裴徽的被子,王准随手在裴徽**上一巴掌,大大咧咧的说道。
“**!”敏感部位遭受重击,迷迷糊糊的裴徽一下子被打醒,禁不住骂了一声国粹。
紧接着,他想起原主的确与这三个家伙约好今天早上一起去一个好地方。
他本想推辞,不再和这三个**玩什么四大恶少,但突然想起计划中今天要做的正事,咬牙道:“你们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走。”
王准催促道:“你快点,听说白莲庵收了不少获罪的宗室之女,去迟了被别人挑剩下就不好了。”
李屿插空说道:“听杨暄说你被圣人赐了正七品京官,比我官都大,这是真的假的?”
“**!我说你们喜欢看我**是吧!能不能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裴徽对三个少年表示很无语。
三名恶少显然对裴徽的**没有兴趣,转身走了出去。
“**……是什么意思?”杨喧一边往外走,一边有些疑惑的嘀咕道,“**这个话……感觉说起来很有气势,不知道能不能用来作诗。”
杨喧自认为是参加科举且还榜上有名,所以一直以四名恶少中最有学文者自称,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学人家作诗。
“公子,夫人说不要跟这三名恶少出去玩乐。”裴徽在丫鬟的伺候下正穿衣洗漱,管家杨金能跑来低声说道。
杨玉瑶听说三名恶少又跑来带坏宝贝儿子,当场气急,但也只能派人传话。
她不好亲自跑来驱赶三名恶少,只因她长得太美、太妩媚了,又是令少年郎最着迷的水蜜桃般的年龄。
之前,有一次三名恶少来找裴徽玩,杨暄、王准和李屿见了她时,眼睛都是各种乱看,那种炽热的眼神让她当时很不喜。
裴徽想起昨晚上加班码字写出来的东西要尽快散播出去,而这三个家伙是最合适的掩护工具人,对杨金能摇头道:“你去告诉我娘,说我今天出去有正事。”
杨金能苦笑道:“夫人说,若阻拦不住公子,就让公子多带几名随从,防止又跟人打架吃了亏。”
“好,你去安排吧!”裴徽想起原主一度昏迷被他魂穿,貌似就是和外面那三个家伙跟一伙宗室纨绔起冲突,被人推倒摔伤了。
裴徽带着四名膀大腰粗的护卫来到府外时,发现另外三名恶少也各自带了不少护卫,王准甚至带了八名大汉,一个个腰跨长刀。
裴徽一出来便说道:“我听说白莲庵的女人下面有花柳病,不如我们去城外西域庄园。”
“上次我们去西域庄园玩,那些家伙说过些天要抓来秦岭中的老虎与边军勇士在角斗场中厮杀,刚好去看看。”
“你说花柳病……”三名恶少一听,顿时脸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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