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私牢,萧宴恒就带着人去搜查了秦木扬的府邸。
真是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秦木扬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价值连城的书画古玩倒是藏了一屋。
“全部拿去卖了,包括这座府邸,也拿去抵押了。”
“换来的钱,全部捐入国库。”
“捐的时候,高调点,让朝堂里那些大臣们都知道......”
最近,御史台那几个老匹夫,动不动就找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弹劾他,说他德行有亏,不配储君之位,想把他从太子的位置拉下马。
正好,就拿这笔钱去堵了那几个老匹夫的嘴。
“太子殿下.......秦木扬与临月国国师往来的书信找到了。”这时,有侍卫前来禀报。
“哪里找到的?”
“就......秦木扬的床底下,一双黑金靴底部的小暗格里。”
那藏匿信件的地儿,跟秦木扬的小妾说的,分毫不差。
就是那双黑金靴,不知是不是真的被秦木扬穿了三年没洗。
那臭味,别说能熏死老鼠,就是野牛来了,也抵不住。
小侍卫这会儿都还有点睁不开眼睛,被臭味熏的。
“这.......”萧宴恒刚准备去接信件的手一顿,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快速收回。
转而改口道:“把信上大致的内容,说给孤听就成。”
脏鞋子里掏出来的信件,实在膈应人。
“是,殿下。”于是,小侍卫不得不继续强忍着臭气,把信纸一张张摊开来瞧。
“殿下,从这些信件上的内容来看,秦木扬搭上临月国的国师,应该最多只有一个月。也庆幸时间较短,秦木扬透露给临月国国师的东西并不算太多,除了您每日见了些什么人外,就只有一些日常的琐......琐碎事。”包括每日太子穿的亵裤材质、颜色,沐浴时长之类的......
当然,这些话小侍卫是绝对不会当着太子的面说出来的。
也就在心里嘀咕一下罢了。
小侍卫继续翻着信件,等翻完,他又道:“对了,殿下,临月国国师在信中夸赞秦木扬,说他表现不错,会兑现当初的诺言,把神药无敌缠绵粉赠予他。让他二月十五,在鹤林坊的玉燕客栈二楼雅间等候。”
二月十五,那不正是明日吗?
萧宴恒再次嫌弃的望了眼散发着浓郁臭气的信纸,后退两步:“把这些信件全部保留好。”
“明日一早,多找一些人随孤一起去玉燕客栈一趟,抓捕临月国国师。”
他倒要看看,那个以“神药”来诱得他的幕僚背叛他的临月国国师,到底长成什么鬼样子?
......
“苏时烟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到东宫,萧宴恒还没来得及换下沾满血腥味的衣物,就出声问。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暗卫顾七摇摇头。
其实这会儿顾七的心里也在犯嘀咕,从今早苏时烟姑娘逃跑失败,被抓回小黑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时辰。在这六个时辰里,苏时烟姑娘那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是转性了,还是在偷偷筹谋更缜密的逃跑计划?
顾七想到这,忍不住抬头瞧了瞧萧宴恒。
说句实在话,顾七觉得他家太子眉眼如画,龙章凤姿,当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而且,还洁身自好,别的皇子已经正妃侧妃搂满怀的时候,太子的院里依旧空空如也。
只是,不知那苏时烟姑娘是怎么想的,死活看不上太子,不愿意待在太子身边,拼了命的想要从东宫逃出去。
最近几天,东宫的所有下人都在谈论这位被太子殿下私藏起来的苏时烟姑娘。
倒也不是因为大家太闲,主要是这件事儿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公鸡能生蛋。
要知道,太子身份尊贵,容颜卓绝,却向来不近女色。
朝堂中不知有多少大臣妄图通过送美人,来和太子套近乎。
结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
皇后和皇帝更是把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能让太子纳个侧妃或者找个通房。
就在文武百官以及东宫里的所有人,都以为太子会孤身一人到老的时候。
太子却悄无声息的从乡野,带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奈何,这位娇滴滴的苏时烟姑娘,只是看着娇,骨头却硬得很。
她住进东宫后,天天骂太子是畜生,对逃跑一事,也执着得很。
当然也有人说,苏时烟姑娘之所以会这样做。
是因为她有心上人,而且,她和那心上人已经定了亲,即将成婚。而太子殿下不顾她的意愿,横插一刀,拆散了她和她的心上人。
所以,苏时烟姑娘恨太子,要不是实力不允许,苏时烟姑娘只怕就不是逃跑那么简单,而是直接一刀了结了太子。
至于是真是假,顾七就不知道了.......
“盯好苏时烟,别再让她跑了!!”
萧宴恒略带警告的声音响起。
顾七猛然回过神来,恭敬的回:“是......”
萧宴恒推开房门,刚提步准备进去,又扭过头来,不放心的加了自己一句:“再加派些人手,守在苏时烟的屋外!”
要是以往,萧宴恒绝不会对苏烟那么上心。
苏时烟要是逃跑了,自然有东宫的侍卫和暗卫把她捉回来。
要是她实在不听话,大不了,就把她手脚全锁起来,幽禁在黑暗无光的房间一辈子。
可自从听到苏时烟的心声后,萧宴恒开始担忧了。
他怕苏时烟逃跑出去后,不小心被外头心怀叵测的人听到心声,徒增麻烦。
毕竟,这心声,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能听到?!
万一,万一还有人能听到呢?
......
翌日一早,萧宴恒照着计划前往鹤林坊的玉燕客栈。
萧宴恒踏进客栈二楼雅间的那一刻,等候多时的临月国国师立马变了脸色。
他扭着胖乎乎的身躯,推开窗就要从二楼跳下去。
哪想,脑袋瓜出去了,肥硕的腿却被人死死握紧,像过年猪一样被拽了回来。
“跑什么?”
“当初你以神药为诱饵,钓得孤的幕僚为你鞍前马后的时候,不是很神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