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大房忙活一早上,其他人都残废了似的撅着**睡到日上三竿,等饭做好了,所有人瞬间就痊愈了,饿死鬼投胎一样不要命的往嘴里送,今天能留给她们两个窝头都是好的,因为她爹去镇上的酒楼送豆腐和鸡蛋还没回来,他的量早不知进了哪个狗肚子里,还恬不知耻的责怪她们懒驴上磨。
“既然奶嫌我们大房干活儿不利索,不如交给别个儿去做,实在不行奶你做也是一样,你可是咱们沈家最能干的,俗话说能者多劳……”
刘氏立刻扯了扯女儿的衣袖,示意女儿不要再顶撞婆母。
沈长宴作为家中长孙,被爹娘和爷奶视为眼珠子捧在手心儿长大,吃的穿的都紧着他,他觉得多吃个窝头本就理所当然,哪里容得沈小棠讥讽他,当即将喝干净的碗往沈小棠面前一丢。
“不给就不给,让你做早饭心里有气儿也别往我身上撒,谁让你是个丫头片子,你要是男儿也能去学堂念书,或许还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有长孙帮忙搭腔,孙氏眉眼都舒坦了,亲生的果然不一样,不像长房生的白眼狼。
“长宴说的在理儿……”
在理个屁!
沈小棠端着自个儿那碗还没动的稀汤,“砰”的一声往沈长宴面前一放,稀汤溅出来半碗水。
“对,你是男儿,以后考中状元还能让咱们老沈家祖坟冒一回青烟儿,我们丫头片子饮碗水都能饱三天,这碗汤可是我今早的饭,来……让给你,这一碗下肚咋说也能饱一天,晌饭晚饭都省了。”
“你……”
他每天早饭一个鸡蛋、一个窝头、一碗糙米粥,何时喝过漂着青菜叶子的稀汤寡水?
沈长宴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死丫头以此挤兑他,偏他还找不到话来反击。
最疼爱的长孙落了下风,孙氏听得心头直冒火,“蹭”的站了起来,脱鞋就要往沈小棠身上呼。
“死丫头,惯得你了,一大早就开始挑事儿,你要不想吃,最好以后都别吃了,正好家里口粮紧缺……”
她在沈家向来说一不二,就连老大两口子都不敢在她面前多放一个屁,这贱丫头竟然敢挑衅她,不是念着老头子,刚刚沈小棠一开口,她就收拾了。
收拾好笈囊的沈老先生眼角余光扫见正要进大门的长子,立刻咳嗽两声提醒老妻。
“咳咳咳——”
孙氏扭头看见进了大门朝他们走来的继子,脸色变了变,她随手丢下鞋子伸脚踩上。
也不知刚刚的事情继子听到看到了几分,孙氏一改阴郁的表情,脸上堆起笑容,又开始指挥二孙女儿。
“青川回来了,快,小棠快去给你爹单独再做一份早饭。”
哼,只要把老大拿捏得死死的,随那贱丫头咋折腾,左右不过是赢些嘴仗多逞些能,掀不起啥风浪就是了。
沈小棠心中气愤不已,老虔婆面子功夫做得足,任凭她咋给爹洗脑,爹始终觉得孙氏这个继母做得已经十分难得了。
分家之事任重道远,她得尽快当着爹的面儿拆穿老虔婆的真面目才行!
沈小棠眸光微闪,“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小厨房,又是一顿忙活。
院子里,沈青川拿出一个泛黄的小布袋,里边儿呼啦响了几声。
“爹,这是今晨镇上酒楼账房结的银钱,豆腐一百六十文,鸡蛋二百一十四文,共三百七十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