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的名声臭了,大房岂能不被反噬?那样就等于要他老陈头的老命啊!
陈木根挥动烟杆子,要教训陈玉华,阻止他犯浑。结果陈玉华已经放开了老刘氏的手,反而把他的烟杆子夺了过去。
老陈头一瞪眼,刚要发作,却发现自己的烟杆子又回到了手里,就呆住了。
啥回事儿?
陈玉华哪会理会一有事就当装死当缩头乌龟的老陈头?没事一边待着去。
他对老刘氏沉声说:“娘,你们的心思我懂。不就想要我继续给你们当孝子,继续给老陈家当牛做马吗?那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们想要马儿跑,却又不给马吃草,那怎么行?就算地主财主家请长工,也是要给吃给工钱的,对不对?”
老刘氏闻言就是一愣,心想二华子想要做什么?闹了这么多,难道是想为二房争取改善待遇?
她就点点头:“只要你们不偷懒,好好做活,吃喝少不了你们二房的。”
老刘氏觉得自己这么说,就已经是给二房相当优待了,毕竟之前是真的少了二房吃喝的,不然沈氏和那两个赔钱货也不会那般瘦弱。
陈玉华翻了一个白眼。这老刘氏也忒大方了吧?
他举起沾满血迹的右手说道:“那行,我被娘打破了脑袋,虽然没死成,但还是流了好多血,怕是要去半条命了。而且现在也还没医治,头昏脑疼的。娘就先给我十两银子去找大夫医治一下吧!我顺便买些补药给我们二房补补身体,不然以后想要继续给老陈家当牛马也做不到。”
听他要钱,西厢房门口的陈玉富顿时眼睛一亮,就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媳妇小刘氏给拉住了。
“你干嘛拉我?”陈玉富疑惑。
“娘连我们都不给银子,怎么可能给二伯哥?那是大伯哥和大头才能享受的待遇,你可不要去触霉头,瞧着就行!”小刘氏和老刘氏不愧是亲姑侄,长得有七八分像,她用三角眼剜了丈夫一眼,陈玉富立马噤声。
果然如同她说的那样,老刘氏直接摇头拒绝:“没有,娘没有银子给你!”
陈玉华心里嗤笑,老刘氏果然视银钱如命,看到银钱她就想方设法地要拿到手,到了她手里的银钱也别想让她拿出来。
听到他要钱,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要的是十两之多。
当然,老刘氏也就是对二房如此,每次大房的陈玉荣和他的大儿子陈耀祖回家来,都不用开口,老刘氏就会主动给他们银钱。
三房向她开口要钱,只要数量不多,要三回,总能给一两回。
至于老来子十四岁的幺儿,老两口对他的疼爱只比大房差那么一点,要点钱自然不难。
陈玉华装出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很快变得很伤心,“这些年我做木工加上山打木材赚的钱,起码超过一百两了吧?娘怎么会没有银子,那么多银子都去了哪里?我从来不曾向娘请求过什么,这第一次请求,娘都不肯答应吗?”
他受过严格的表演训练,这表情和语气极其到位,连老刘氏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但老刘氏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过分,而是尖叫起来:“问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是老娘当家,你们挣的银钱都是属于公中的,我怎么用银子,还要跟你说吗?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