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很小的时候有个道士称骨算命,称出她二两三的终身困苦命。自此之后,娘亲难产而亡,父亲再也不得升迁。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信了,姜念骨薄福寡,连累了一家子的人。唯一不信这个说法的只有她自己。她活得很艰难,却总是要活下去。于是她不够温婉,不够恭谨,不像个大家闺秀,总是勾了这个男人又撩拨另一个。手握朝纲的太傅、光风霁月的文臣、风流多情的浪子、痴情追随的世子......只要是能攀附的,她一个也不放过。大家各取所需,反正谁也不吃亏。直到有一天,四个男人齐齐聚在她面前,轻重不一的怒火几乎能将她烧了。“这么巧,”姜念头皮发麻,还要努力扯出一抹笑,“都,都在啊?”
衡水畔,听水轩。
暖融融的主屋内,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挑开勾银线的鲛纱帐,现出帐内活色生香。
薄被盖住女子前胸,光裸的后背只余一条极细的小衣系带,大片莹白的肌肤就落入男子眼中。
“大人,”少女眼眸晶亮,“春来了。”
起身的男人肩背宽阔、眉眼沉静,与少女娇俏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
他懒怠地移开眼,沿着纱帐望出去。似是昨夜……
姜念靠在床头,拔高了声调,“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敢夜半撞死在你门前!”
“到时候你这母夜叉臭名昭著,我看谁还敢娶姜妙茹那小夜叉,谁又敢把女儿嫁给姜鸿轩那小畜生!”
崔氏气得身形摇晃,一旁丫鬟赶忙扶住。
姜念五岁时林氏便去了,这十年来,崔氏不是没想过拿捏她,可这丫头天生反骨,越是敲打越闹得厉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念是个……
京都二月的雨夜极寒,姜念裹着一身湿气冷气,踏进听水轩熏了银碳的暖阁。
还不等她出声,帐中男子已冷声道:“去沐浴。”
仿佛人还未近身,他就嗅到了尘土污浊气。
姜念乖巧去了屏风后,浴桶早备好了,她也乐得洗个热汤。
在姜家,她可使唤不动人给自己烧那么多水。
雾气氤氲间,女子圆润的肩头浮出水面,鬓发被热气打湿,勾在了面颊……
姜念立在原地,极力控制自己的神情不失控。
就这会儿工夫,梧桐已翻身回车上。
“梧桐姐姐......”
“姜姑娘,”那生着素净面孔的女子打断她,“往后还是别想了。”
马车扬尘而去,姜念僵硬转身。
谢谨闻,真是能耐啊。
不就是不肯做他的女使,就算要扔了她这汤婆子,好歹也找好下家跟她讲一声。
现……
姜念站定脚步。
崔氏的女儿,姜家二**姜妙茹,今年也是十五岁。
她方才分明没有报自己的名字,可沈渡却知道她是姜三。
她转过身去,见他立在原地,眉目照旧温润。
“明日宣平侯府折春宴,姑娘会来吗?”
沈渡是在提醒她。
他对姜家这点阴私了如指掌,仅一面就猜到她的身份、处境,还轻易点破了崔氏设的局。……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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