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是我的房间。
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兔子睡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带着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
于是我幽幽叹了口气,搓了搓脸,越发觉得昨晚的梦境荒谬无比。
此时门被敲开,何渡温柔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
“小欢,早上好,要不要起来吃早餐?我给你做了粥。”
一如既往的细腻体贴,我于是暗嘲自己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还当了真。
“你进来吧。”
得到我允许之后,何渡打开门走进来,穿的是得体的灰色睡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走到我床边,放下。
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覆过来,一如梦里他压在我身上,指尖温暖又带了几分力道的质感,我甚至本能的一股颤栗。
然而我很快甩头,把这种奇异的感觉置之脑后。
何渡开口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几乎崩溃。
“腿还疼吗?是不是我昨晚折腾的太狠了些,抱歉。”
语调温和平静,字字如同一记响雷落到我耳畔,我抬眸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然后疯了一样跳下床,鞋也来不及穿,冲到房间的卫生间,对着玻璃镜子观察自己,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预兆着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也就是在此时,腰部和腿间隐隐约约传来一股酸痛,明显是被折腾了一晚才有的反应。
昨晚的那些事。
根本不是梦…
脖颈上一片是肆虐过的红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夜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纵欲。
我那时以为何渡暴怒,可他分明再清醒不过,连动作都像是怕我疼刻意放缓,这片红痕也分明是他故意的。
男人站到我身侧,甚至眉目还含着笑。
那一瞬间种种情绪涌上心头,我一时只觉得反胃,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何渡,你就不觉得自己恶心么?”
他完全能躲开,却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巴掌,脸上表情也不见愤怒,只是从洗手台上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甚至眉眼间笑意都未减半分。
“小欢怎么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何渡你能不能要点脸?还是说需要我多喊你几声哥让你清醒清醒?”
“记得就好。”我以为何渡多多少少脸色会变,他却只是垂着眼看我,表情一如之前的温柔含笑,“是你不够乖,爱上了其他男人。”
“昨天我亲你和爱你的时候,你反应都非常抗拒和生涩,这说明你很干净,你跟徐泽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也幸好是我发现的够早,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杀掉那个男人。”
我浑身有些发抖,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全然不像开玩笑。
“不喝粥么?”
“你能不能带着你这副虚伪的面孔赶紧滚,事情都发生了你搁我这假惺惺什么劲?喝你做的东西,我觉得恶心。”
我竭力用最刻薄的语气激他,抬手准备再扇他一掌,下一秒我深切体会到了我们之间力量的差距悬殊。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拽住我,把我拖回卧室里,然后死死按在了床头动弹不得,眼尾隐约透出森冷的戾气。
“小欢,乖一点,别再试图忤逆我。先别闹脾气了,下楼把粥喝了。你胃本来就不好,生气也没必要糟蹋自己身子。”
他压着我手腕的手松了松。
我死死地盯着他。
“我们好好生活就好了,没事的。”
他语速不快,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含了些商量的口吻,配上温润的嗓音还真…像个循循善诱教导自家孩子的家长。
“你是在让我把昨晚的一切忘掉?何渡,我求你脑子清醒一点,你想没想过我的人生可能就此被你毁掉?”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变态一辈子绑在一起?只有监狱才是最适合你的”
“然后呢?小欢你准备报警?”
“你要是有点理智你就应该知道,你这是犯罪行为。哪怕我们是十四年的兄妹,也不会因为什么而破例。”
“小欢,十九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何渡突然就开始笑,很难判断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还是嘲笑。
“想指控我?你倒是得拿出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