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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我冷哼一声。
儿时我过得不算好,总有人借着各种理由欺负我,或者抢走我的东西。
后面,我发了狠。
在他们要抱走我的小兔子的前一天,我毒死了它。
于是,我刁蛮任性的名声就这么沸沸扬扬地传出来了。
弹幕说我性格如此,我没有什么可否认的。
因为我懂得这个残忍的道理,只有你自己去争去抢,东西才是属于你的。
不能忍,不能让,不然就真的回不来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夜色垂暮,我终于倒在了宫门口。
昏昏沉沉中,我突然想起了曲白苏。
他总是坐在树上吹着长笛,看着我跟别人打架。
他会温柔地摸上我的头,【你怎么这么凶呀?】
曲白苏是唯一一个包容我坏脾气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属于我的人。
是那种坚不可摧的,别人抢不走的。
想起弹幕冷冰冰的嗤笑声,我突然真的很担心。
这么多年来,他真的会对我感到厌烦吗?
......
次日,父皇信守了承诺,把曲白苏放了回去。
大太监呈上我的婚书时,他只是随便看了看,定了个普通的日子,一句话也没多说。
曲白苏身子还没好,但还是每日都往我宫里送礼物逗我开心。
每次我们冷战,总是他先软下态度,可怜兮兮地凑上前来。
有可爱的泥人,有活灵活现的小木雕,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点心。
信里也温柔亲切。
【下月初七便是我们大婚,最近我已有些难寐,总觉欢喜。】
【府里已经开始张罗了,一片喜庆。】
【祖母最近精气神可好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自己踩着梯子挂红纸。】
【长嫂昨日在街上买了一家铺子的喜糖,特别甜,我很喜欢。】
笔墨停了一下,【我那两个小侄子很是可爱,你或许还没见过他们......】
一天两天的,我抿着唇,心里却也有些期待。
虽然我从不回信,但是每一封信都被我仔细地藏起来。
抛去阮盈那件事,这一切,不就是我追寻已久的吗?
我真的很想、很想要拥有一个家.....
终于到了大婚那日,我起的很早,总是怕自己耽误了吉时,连画眉的手都有些微颤。
宫女要帮我,我坚持着要自己梳妆。
今日是那么重要的一天,一切都必须是最完美的,必须没有疏漏。
我认真地抚过大红婚服上每一根针线,铜镜前的妆容更是温柔动人。
直到,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没听到曲白苏的消息。
【公主,驸马的婚车卡在了平西街头......】
我心里一慌,【怎么回事?】
皇室婚车,有谁敢拦的?
曲白苏年轻权贵,前段时间又受了伤,我实在担心其他人要借此对他不利。
紧紧捏着裙角,我还是掀开喜帕,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让开,马给我!】
【公主殿下,您......】
抢了马匹,我不顾他人目光,在街市上纵马狂奔。
头发散了,银簪掉了,婚服也乱的厉害。
路人讶异地看着我,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但我实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直到,我看见了大街尽头的一个熟悉身影。
我愣住了。
曲白苏穿着大红繁复的婚服,正温柔地帮阮盈捡起滚落一地的土豆。
他捡的细致认真,婚服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的灰,他也没在乎。
没有人暗杀,也没有人阻拦。
仅仅是阮盈被凑热闹的人挤了一下,菜摊子上的蔬菜掉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