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手上拿着沾满血迹的簪子,一改从前的低眉顺眼,眉宇之间带着凛冽之意,幽幽问道:“二姐姐急着去哪里啊……”
虞颜颜的心颤了颤,不过片刻而已,虞玦从小被她欺负,连吭的都不敢吭一声,现在又中了药,有什么可怕的!
刚才她对付庞国舅,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一时的勇气罢了,她还是那个懦弱无用的虞玦!
想到此处,她心神定了定,仗着身高的优势挥掌煽向虞玦:“小**,你以为我会怕你……”
下一刻她高高举的手被虞玦擒住。
也不见得虞玦用什么力气,可是整只右手像是要被折断一样疼得虞颜颜“哎呦”大叫,她又是惊又是怕的看着嘴角噙着冷笑的虞玦,怎么会这样,这虞玦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哪里知道,如今的虞玦已非当日任她们欺负一无所用的废物。
前世王府三年,虞玦为了照顾身有顽疾的燕宸曦,和府中的神医学会了医术。
精通人体穴道弱点的她出其不意制伏江湖高手都不成问题,更何况区区一个虞颜颜。
在虞颜颜尖叫声中,虞玦冷笑着将剩余的半包粉末喂给了她,在她惊骇的目光中,推给了床角下的庞国舅!
庞国舅赤红着目光亢奋的看着地上的女子,瞬间如同饿狼扑肉一样扑了上去,“撕拉”的声音时她华丽的锦裙被撕碎的声音。不过片刻的功夫,虞颜颜的衣服便被庞国舅撕的七零八落,庞国舅如同野兽一样在她身上啃噬着,她渐渐的也感觉到了身体一丝异样……
她经过人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不,虞玦喂给他们并不是什么穿肠毒药,而是庞国舅随身携带助兴用的逍遥散!
被喂了药的二人瞬间纠缠在了一起,屏风后的床上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虞玦眉宇间闪过了一丝厌恶的神色,感觉到身上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她知道是虞颜颜喂给她的药效在发作。
不行,她现在不能这样倒下去!一旦有人发现梅园的异常,在虞诗薇的煽风点火之下,她的名声一样会被毁得一干二净,就像前世一样!
前世,惊羽拼死带人闯进了梅园,她才没有被庞国舅糟蹋,可是所有女客都看见了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在这样情况下,她嫡亲的姐姐丝毫不为她遮掩,反而与虞颜颜一唱一和,坐实了是她勾引醉酒的庞国舅污蔑之言。
后来,虞诗薇和虞颜颜甚至唆使老夫人,将她送给庞国舅为妾!这一世,她不能再给一丝让她们毁了她的机会!
她狠狠的用簪子插向了大腿内侧,汩汩鲜血从伤口渗出,以疼痛保持了清醒理智。
迅速的打开了临水的轩窗,“扑通”一声,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那结了一层冰的湖面。
梅园的这个院子依水而建,窗户下是一片湖,深不见底的湖水环绕了整个侯府。
这是清平侯府一大奇景之一,所有的院落以水相连。
前世她到了祁王府之后,才知道这里的建筑并非是没有任何的规律,而是按照八卦阵法所建,看似寻常的清平侯府实则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虞玦虽为虞家的嫡出**,但论聪慧不如虞诗薇,论讨喜不如虞颜颜,是以她的院子在清平侯府中也是最偏僻的角落。
因着前些时日奶娘赵氏因为孙子生病回了乡下,所以院子里管事的也就只有一个林嬷嬷。
她是最会讨巧卖乖的,今日是二房那里举办宴席,自然是去了前院,院子里粗使的丫鬟婆子也样学样的,不知去哪里厮混了,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侍女。
“锦绘姐姐,**可有回来?”一个焦急的女声问道。
虞玦听出来,那是惊羽的声音!
惊羽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对她忠心耿耿,前世就是因为惊羽及时发现了她失踪找到梅园,才保住了她的清白没被庞国舅得逞。
但是最终惊羽因为此事牵连,被母亲云氏随意安了个护住不利的罪名,给打发了出去。不到一个月她便病死在了外头。
闻言另一个稍显成熟的女声回道:“没有啊,今日**不是去二房赴宴,你不是跟着么?”
是锦绘!听到熟悉的声音,虞玦的眼眶瞬间红了。
前世……在她到祁王府之前,庞国舅依旧惦记着她,竟乘她去上香的时候将她掳了去,锦绘为了保护她的清白,竟被国舅府的爪牙给糟蹋了……
那时她那样懦弱,只敢躲在草堆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幼看着她长大,像姐姐一样的锦绘被那些**玩弄,撞柱而死!
见惊羽脸色不对,绘锦眉心微皱,声音中明显带着担忧之意:“你该不会将**给弄丢了……”
惊羽急得眼眶都红了,道:“都怨我,方才二**让我去厨房拿点心的时候我就不该去,留**一个人在院子里。”
“糊涂!”连素来脾气温和的绘锦,听到惊羽的话忍不住指责道,“这些年我们在那两人手底下吃了多少亏。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嫡女,大**那里,凡是吃的、用的好的都被她们抢走了,连冬日上好的银丝碳,都是先紧着她们用,到我们手里就只剩下一些边角的碎渣。你见过哪家的主子冬天取暖用的是下人都嫌弃的黑炭。”
“还有二房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庶女,仗着夫人的器重,连在大冬天的把**推到水里面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糊涂,将她们当作姐妹真心对待做姐妹。我们做丫鬟的不能说什么,还不能替她警醒着些,怎么还放她和那一群豺狼虎豹独处!”
豺狼虎豹,这形容虞家那群人可真是贴切啊,可笑虞玦前世竟然不如绘锦看的透彻,直到死,才看穿那些人的伪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