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游鹿抱着必死的决心,姜晩娴心中回暖。
她按下游鹿的手,淡淡道:“你可是我带出来的,十个墨清漪也抵不上你一根手指。你要因她没了小命,可不值当。”
游鹿闻言,龇牙笑,“嘿嘿,”笑完立马苦脸,“那咱们怎么办,就任由那些人欺负到我们头上?”
姜晩娴神情冰冷:“不急,以前被敌军围困我们都忍得,如今不过是王府后院的一些小伎俩。况且刚刚跟你说的,只是我的推测,等有了证据再做打算也不迟。”
游鹿点头:“对,您的嫁妆还在他们手上呢,先把您的东西拿回来再说。”
姜晩娴侧头看了眼窗外:“更衣吧,马上要入宫赴宴了。”
宴,是官家犒劳归京将领的庆功宴。
姜晩娴七年边关戍守,屡建战功,区区一个庆功宴是她应得的。
只是姜晩娴这七年在外都用的是业楚齐的名号,无论何时她都带着青铜鬼面,无人知晓鬼面和铠甲之下裹着一副女子身躯。
而她一回来,那些用命搏杀出来的战功也都归了业楚齐。
哪怕今夜的入宫饮宴,姜晩娴也是沾了业楚齐的光。
想来也是可笑。
王府门口。
业楚齐搀扶着墨清漪走向门口停着的马车。
“漪漪,你还好吗?”他温柔的声线,跟在姜晩娴面前截然不同。
墨清漪顶着血气不佳的小脸,扯出一抹令人安心的浅笑:“无碍的王爷,漪漪已经服过压惊的药丸,定能在入宫前恢复状态,绝不会给王爷丢人。”
业楚齐为她的懂事含笑点头。
就在要扶着她上车时,墨清漪故意顿了顿回头。
业楚齐见她回头张望王府大门的方向,不由问:“你在看什么?”
墨清漪嗓音柔柔:“姐姐,不一起入宫吗?”
业楚齐冷哼一声:“你提她作甚?刚回来就把你吓晕,今晚这宴她不去也罢?”
“可是…”墨清漪像是受到责骂般,低下头去。
业楚齐心有不忍:“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气姜晩娴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欺负你一个弱女子。若非绿意前来禀报,我都不知你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墨清漪轻眨眼睫:“都怪漪漪没用,不过是看到了刀子就害怕得晕倒。”
业楚齐揽过墨清漪的腰,心疼道:“你一个学医的,哪里见过动刀动枪的阵仗?你啊,就是太过纯良才容易被欺。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姜晩娴动你半分。今夜入宫,我只带你。就让姜晩娴独自乘车,好好反省反省。”
墨清漪乖巧颔首:“是。”
两个人相继上了马车,车再驶离。
晚宁轩内。
游鹿已经换好衣裳,多年戎装惯了,突然穿一身轻飘飘的衣裙,让她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将军,这衣裳怎地那么软那么轻啊,该不会走两步就绷坏了吧?到时露了膀子露了腿,该如何是好?”
说话间,她听到了脚步声。
扭头就见已经换好衣服的姜晩娴从屏风后出来。
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眼珠看掉下来。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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