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我妈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我爸开始频繁地喝酒应酬,彻夜不归。
我妈和他吵过,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过。
但是我爸总是会拿钱说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就用那三四千块钱说得我妈抬不起头。
第二天是冬至,我爸一晚上都没回家。
我妈就盯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肚子,独自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
冬至要吃饺子,不然会冻掉耳朵。
我妈开始剁馅包饺子的时候,我爸回来了。
他晃晃悠悠地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不像是宿醉未醒,更像是直接通宵喝到了大天亮。
他左脚绊右脚,右脚绊左脚,三步一晃,两步一扭。
进门的一瞬间,就送了我和我妈一个呕吐大礼包。
被我妈擦得亮的反光的瓷砖地,马上就被那滩不可名状之物泼了满满当当。
一瞬间,那股子酒味混着还没消化完的食糜和胃酸就扑面而来。
老登,饿坏了吧?
吃得还挺丰盛,羊肉串烤腰子还有韭菜你是一个没落。
我妈连眉毛都还没来得及皱,就先一步的生理性干呕起来。
她的胃像是拧毛巾一样,被挤压扭曲,连带着胃酸也跟着一起翻涌。
我爸靠着墙,然后歪歪扭扭的坐在了地上。
他突然指着我妈,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
「你一分钱都不挣的,我每天在外面给别人当牛做马养活你。」
他喃喃自语:「还说我没钱...觉得我没钱?」
接着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拍着胸口鬼吼鬼叫起来:「家里没钱还不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死活都要拿保险单贷款十几万,去救你那本该就要死的妈...」
「要不是你!家里能没钱吗!」
听到这话,我妈‘当’的一声把菜刀扔在了案板上。
我妈拧着眉毛,声音也拔高了八个度:「那是我贷的款,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帮我还过一分钱吗?」
「家里的菜是我买,电费水费是我交,连卫生纸都是我买的。」
「怀孕之前,我有和你要过一分钱么...」
说着说着,我妈就红了眼眶。
听到我妈的话,我爸的眼睛突然就瞪得通红。
他双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我妈面前,然后高高扬起了手。
面对我爸蓄势待发的巴掌,我妈连躲都没想躲。
她的腰杆挺得笔直,面不改色的迎上我爸那双晦暗阴狠的眼睛。
有我妈两顾妇产科的前车之鉴。
我龟缩在我妈肚子里,抓紧了那根脐带。
那根脐带又软又粘,热乎乎的温度是我妈的体温。
我生怕我妈说出来那句经典台词,‘你要打就往我肚子上打!’。
我做好了应战准备,可我爸的巴掌终究是没能落下去。
我爸的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明明是喝了酒应该神志不清的浑浊样子,此时此刻眼底却一片清明。
他的眼白是布满血丝的猩红一片,可那黑眼仁却漆黑似墨,深不见底。
这是我见到过,我爸要打我妈的第一次。
这一次顶多算个未遂。
第二次时,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