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了,夫人少爷他们已经走远了,还做这幅娇柔做派给谁看,呸,狐狸精。”
洛云霏此刻头发凌乱,眼角因为刚刚到哭喊泛着红,整个一个弱柳扶风之态,管事嬷嬷嘴撇了撇,往边上吐了口口水。
她最看不上这种人了,一天到晚不干活,净想着怎么攀上枝头变主母了,也不想想他们在哪当活。
国公府哎,就算有主子看上了谁,那也是个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存在,还真能给个名分不成。
总有人拎不清的凑上去,每次都要连累他们其他人受骂,真是些不要脸的货色。
“哼,懒丫头,自己的活干不完净想些有的没的,今儿要不是七少爷在,指定给你轰出去。”
洛云霏脸已经肿了起来,她看着嬷嬷为自己辩解。
“嬷嬷,分给我的活计我都好好好完成,空闲时间还会帮着姐妹们一起,真的没有偷懒,而且刚刚七少爷也说了,腰带是他要求的,并不是我上赶着想要勾…勾引主子才做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嬷嬷总是挑自己的刺,主子都解释了是个误会,她还是这样看待自己。
张嬷嬷冷哼一声,一副我还能不知道的表情。
“你可拉倒吧,往年这样的事我可看的太多了,谁知道你是怎么让七少爷看到你,指名道姓让你一个粗使丫头做针线活的,保不齐你趁着送腰带的事情趁机跟咱们七爷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想到七少爷结实温热的胸膛,窄而有力的腰,洛云霏脸上更红了。
“嘁,也不知道少爷怎么看上你了,绣的也不怎么样嘛。”
张嬷嬷拿着本来要给沈墨修的腰带反复观看,大概是心存偏见,怎么看都觉得不过如此,要是自己,能做得更好。
“自是比不上嬷嬷经验丰富。”
洛云霏现在只想赶紧结束,回去修养,明天还要做活,但张嬷嬷不发话,自己擅自走掉,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自己呢。
“算你识相,不过这药膏嘛,左右你也用不上,就当今天被你耽误的工钱了。”
“嬷嬷,这是主子赏赐给我的,要是日后七少爷问起来,奴婢是在是不好隐瞒。”
“什么东西,今儿个不过是少爷可怜你,帮你解释了一番,这都还没护着你呢,就开始拿主子当挡箭牌了,我劝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铛的一声,药膏被扔回了洛云霏怀里,她可不想冒被主子骂的险,只是这口气她咽不下,抬脚给了洛云霏一脚。
“狐媚东西,夫人早就有意撮合表**和七少爷了,人家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不是你这种货色能比的。”
许是骂累了,张嬷嬷终于走了。
洛云霏拖着受伤的身子站起来,不知是说给远去的嬷嬷听,还是自己听。
“我知晓的,不会去奢望那些,我只求自身安危,娘亲不断药,身子能好起来。”
......
“嘶—”
洛云霏的脸上五指印依旧清晰,她们这种下人是用不到镜子的,只能借着月光,看着水里的自己,一点一点的上药。
她不舍的用沈墨修给的,太昂贵了,还是卖出去换点银钱。
还好今日七少爷站出来讲了实情,药膏的来历也一并带过去,否则,她必是要挨了板子被丢出去的。
“好疼。”
她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因疼痛带上了一丝哭腔,叫人听了只想好好安慰一番。
倒影中突然多了一个人,是七少爷沈墨修。
洛云霏连忙起身行礼,过程中,还不忘用头发将自己的脸遮住。
“七少爷安好。”
沈墨修看着地上放的廉价消肿药,不满的皱着眉,上前一步撩开洛云霏的头发。
“起来吧,给你的药膏呢,怎么不用。”
洛云霏侧头,向后两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七少爷的药膏珍贵,奴婢只是一个粗使丫头,用不得这么好的东西。”
不过就是一瓶药膏,有什么用不起用不起的。
“药膏拿出来。”
洛云霏不理解,这是要将药膏要回去吗,也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嗯?
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原来是沈墨修在给她上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心头遏制不住的疯狂跳动。
月光下,沈墨修俊朗的面庞只离她半步距离,仿佛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就连发丝,透着光都那么好看。
国公府七少爷沈墨修,博学多才,文武双全,年少有为,模样又是一等一的好,是京中无数**的梦中情郎。
却前两天拥着她抵死缠·绵。
洛云霏的脸上更红了,她快速从沈墨修手中接过药膏。
“少爷矜贵,怎能做这种事情,奴婢自己来便好,不知少爷来所为何事。”
沈墨修背着手,手指摩挲着,上面还残留的药膏和洛云霏脸蛋的触感。
“我是来取腰带的,白日里远远瞧了一眼,做的不错。”
“七少爷您稍等一下,奴婢去取来。”
沈墨修拿着腰带,不难看出做的人很认真,针脚很密,图案也是他喜爱的。
“七少爷,夜深露重,这事您差小厮来就好了,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怎么就不好了。”
洛云霏不解,今天白天难道很好吗。
“您是主子,是国公府最看中的公子,前程无量,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能给您做腰带已是福气,要是被人看到您亲自来取,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奴婢就是浑身张嘴也说不清啊。”
看着沈墨修越来越沉的脸,洛云霏更是着急,生怕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那一夜的荒唐,早该翻篇了。
“少爷您请放心,那天的事情奴婢死也不会说出去的,更不会肖想少爷,去够不属于自己的位置。”
洛云霏说的情真意切,沈墨修在一旁气的拳头都握紧了,他冷声问。
“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洛云霏其实对沈墨修有点好感的,这么优秀的男人谁不心动,只是她不能心动,一双眼睛红红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说出的话却是坚定的。
“是,奴婢只是个奴婢,做不得少爷的贤内助,奴婢只想安稳的活着。”
“你倒是个恪守本分的好奴仆,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本少爷多少有愧与你,会从旁的地方补偿你的。”
沈墨修冷冰冰的放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