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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去,我和谢逸轩没说话,没见面,等到上元节,他主动过来找我,邀我去赏灯。
张嬷嬷肉眼可见的高兴,我瞥他一眼,“就咱们俩?”
他点头,“当然了,我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分了,是我魔怔了,特来赔礼道歉。”
听后,我眼角已经湿润,这些日子,我一直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梦醒后,我爱的那个少年还会和从前一样,对我一如既往。
他轻轻给我擦了擦眼泪,“傻瓜,哭什么,我知道你委屈了,今天随便买,好不好,就当出气了。”
等到天黑我们出去的时候,我莫名回头,看向身后,绮罗的脸在拱门后一闪而过。
谢逸轩已经在前面叫我,我笑着跟上去。
这一晚上,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我们还是最相爱的时候,我在闹,他在笑。
正如他答应那样,我多看一眼的,他都让包了起来,送到将军府。
我们去看表演、放河灯,去猜灯谜的时候,我看中的那盏灯被别人先拿到。
他过去和人交涉,用钱去买,那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我一眼。
我感觉脸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行了礼。
然后谢逸轩就带着灯回来,看着我笑,“那人是孟易之,总是能听说他年纪轻轻就颇受重用,没想到还这么平易近人。”
他把花灯给我,“不过我记得孟父和岳父好像不是很对付。”
那哪里是不对付,可是说是宿敌了,只要是我父亲说的,孟父都不同意,反之也是。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我抛到脑后,我已经走向面具摊,拿着一个问他怎么样。
谢逸轩看我一眼,“好看,灵玉,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脸上的笑收敛起来,隔着面具,他没意识到,还是继续说。
“灵玉,你是不是有一块玉床,我听你说过,是专门温养人的。绮罗身体不好,你借我用一段时间好不好?”
隔着面具的眼睛看人,和平时是不一样的,两个圆圆的孔里,我看见的是他的不耐烦和算计。
“所以,你今天邀请我,这么大张旗鼓的,也只是为了哄我把玉床给你?”
他还在狡辩,“也是为了陪你,让你开心的,而且不是让,只是借。”
我戴上面具,自己付了银钱。
“谢逸轩,你让我感觉恶心,你想都不用想。”
说完,我把花灯还给他,转身离开。
他在我身后紧跟着,“灵玉,不过是一块玉床,用不坏也不是不还你,你怎么这么吝啬?”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他及时收脚,我已经一巴掌甩上去。
“谢逸轩,你简直不是个人,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我就是把它砸的,也不会借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语气也沉下来,“卫灵玉,你简直不可理喻,绮罗身体好了,还能帮你打理将军府,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了为什么绮罗会偷看,他们狼狈为奸,只有我傻傻以为自己的爱情又回来了。
被人撞了一下,我眼泪瞬间流下来。
我的少年大概只能永远活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