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几乎不作考虑就回答：“不行。”
也没说什么理由，反正就是不行。
苏棉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拎起塑料袋走了。
这个塑料袋是因为包包被陈霖给要走了，东西没地方放，所以只能一直提着个塑料袋到处走。
之前周煊就看到了，周煊觉得苏棉的意图是故意装寒酸，想获得同情，拿到更多的钱。
你越是这样，我还偏不同情你。
周煊皱了皱眉头如是想道。
苏棉拎着塑料袋下了楼，出了别墅，又回到了之前吃拌面的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凌晨没有生意，营业员正在打瞌睡。
门口招财猫自动发出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将营业员惊醒，抬头一看，是之前把布娃娃寄放在她这儿的漂亮女生。
苏棉长得好看，不管是男生女生见过她，都很容易能记住她。
之前苏棉等周煊回电话的时候，就不停的看手机。
这么晚又回来了，还很累的样子，走路的姿势也有点怪异。
营业员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好吧？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棉微笑着摇头，“没事，谢谢。”
“可是你看起来很累，你是回来拿布娃娃的吗？”
苏棉指了指休息区的椅子和桌子，“只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我能在这里等到天亮吗？”
营业员愣了一下，“当然可以，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苏棉笑了笑，“我没有家。”
营业员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不敢再多问。
想了想，递给她一块巧克力，“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请你吃。”
苏棉接过来，轻咬了一口，还挺甜的。
在这个如此难熬的夜里，苏棉心里暖暖的，至少，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对自己好。
她对着营业员笑了笑，“等我发财了，我请你吃大餐。”
……
苏棉将二十万转给了继父。
“不是说好的五十八万吗，怎么只有二十万？”继父不满地问。
“我男朋友说，先给我二十万。剩下的在两周之内给，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钱给你。你不要为难我妈，不然我就不给你钱了。”
继父逼近苏棉，“我不为难她，难道为难你吗？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很有钱吗？”
苏棉知道这老畜生的主意，如果男朋友很有钱，他就不只是想要五十八万了。
“他也是个打工的，钱都是到处借的。所以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但肯定会给清的。”
“打工的？那就是个穷逼了。你他妈生的这么好，不去找个老板多换点钱，你去找个穷逼？你的大学白念了吗？”
苏棉没有理会他，“总之钱我已经给了你一部分，余下的我会慢慢给你。我再说一遍，你不要为难我妈。”
苏棉说完就走了，刚到门口，碰到了苏美娜。
苏棉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对苏美娜谈不上恨，虽然从小被她欺负，但相比继父，苏美娜带来的伤害是有限的。
主要她也是妈妈的女儿，不管怎么说，这层血缘关系都抹不掉。
但苏美娜对她就是实实在在的恨。
因为虽然苏棉在家里从来不得宠，但是无论她在哪方面，她都比不上苏棉。
容貌，学习，智商，什么都比不上。
见苏棉考了政法大学，她也跟着考，结果离分数线愣差了一百二十分之多。
补习了一年，还是差那么多分。
最后只能认命，去了一所普通的四流大学混日子。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苏美娜主动叫住了苏棉。
“陈霖是真心爱我的，他和你才是逢场作戏。”苏美娜大声说。
苏棉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相信。祝你们百年好合。”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是很不服气是不是？我比你年轻，比你有魅力。所以陈霖会移情别恋，你不服气也不行！”
苏棉看着苏美娜那张化着浓妆的脸，扯了扯嘴角，“我服气，你说的都对。”
“你这语气就是让我不舒服！你是那个不被爱的人，所以你才是小三！”
苏棉忍不住笑了，“你是在提醒我，你是小三吗？可是我并不介意啊，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我和陈霖已经结束了，你是不是小三，我也无所谓。”
“但是有一件事我想说，我妈也是你妈，你爸打我妈的时候，你能不能劝一下？你可以恨我，但是我妈是给你生命的人。你如果是个人，你就应该维护她。”
苏美娜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苏棉。
苏棉说完就走了。
这个地狱一样的家，她是一刻也不想呆。
……
下午接到了面试通知，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小律所。
律师这个行业已经很卷了，要么就是要从业时间长，要么就是学历高，要么就是体制内成员转型有资源。
但苏棉什么都没有。
所以周煊也没说错，她一个本科生，进金诚这样的大律所当助理都不配，更别说自己接案子了。
苏棉没想到，这家小律所的创始人，是自己的学长汪卫明。
汪卫明研二的时候，苏棉才是大一新生。
那时候汪卫明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般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到本科大四就会自动卸任，功成身退。
但是汪卫明保研之后，又直接从学生会主席过渡到研究生会主席。
苏棉是那一届新生当中最漂亮的女生，新晋系花，校花候选人之一。
汪卫明当时是有女朋友的，见了苏棉之后，立刻疯狂的开始追求苏棉。
本来以为青涩的小学妹都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汪\主\席被拒绝了。
苏棉也不是说瞧不上汪卫明的条件，只是苏棉找对象的目标，一定要是要和周家有关系的。
对她来说，恋爱本身就是一个计划，而没有资源的人，美好的青春肉体，就是唯一的筹码，唯一的资源。
别人在憧憬浪漫爱情的时候，她考虑的是救哥哥，报父仇。
只是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
汪卫明特别高兴，“我一看到你的简历，我就知道，我们的缘分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