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名叫舒煜城,这个名字就像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萦绕在人们的心间。而叔叔本人也正如这美好的名字一样,宛如一束温暖明亮的光芒,璀璨夺目地照亮了我那充满纯真欢乐的整个童年岁月。
至于我呢,则被唤作语初。也许正是因为我俩名字中都有一个相同读音的“yu”字,命运的丝线才将我与叔叔紧密相连,让我如此幸运地能够与他相逢相识。
时间的指针缓缓回拨到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那时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泛黄的滤镜,带着一种纯朴而又亲切的韵味。我的父亲可是咱们村里赫赫有名、备受尊崇的青年才俊!他曾经上过私塾,也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练就了一笔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好字,令人赞叹不已。不仅如此,父亲还是我们村一家颇具规模企业的负责人,整日里忙前忙后,为事业奔波操劳。
相比之下,我的母亲则未曾踏入过学校的大门。仅上过短短几日的夜校。彼时,农村地区依旧流行着包办婚姻这种传统习俗。父亲和母亲算是青梅竹马,为了让两家的亲缘更为深厚亲近,长辈们做主促成了这段姻缘,于是乎,父亲和母亲便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并含辛茹苦地养育了包括我在内的三个子女。
我在家中排行老幺,上头还有个姐姐和哥哥。由于父亲每天都要外出忙碌工作,照顾我们姐弟三人的重担便沉甸甸地落在了母亲那柔弱却坚强的肩膀之上。虽然母亲不曾接受过系统的教育,没有饱读诗书的底蕴,但她勤劳善良、朴实无华,用自己的双手辛勤操持着家务,尽心尽力地呵护着我们成长。
母亲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不仅将家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独自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小卖部。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在我们家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父亲在外辛勤工作赚钱养家,母亲则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子女并经营小卖部,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令人艳羡不已。
父母对于培养我们姐弟三人读书这件事,始终怀着执着且坚定不移的信念。正因如此,早在我年纪尚小的时候,便常常跟着姐姐一同前往学校玩耍。那时候懵懵懂懂的我,看着校园里热闹非凡的景象和那些认真学习的哥哥姐姐们,心中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时光荏苒,当我终于到了上学前班的年龄时,一踏入学堂,我的表现便引起了老师们的关注。他们纷纷称赞我是个有读书天赋的好苗子,这让年幼的我倍感自豪。然而,与此同时,由于我过于挑食的缘故,导致身体一直较为瘦弱。每当生病时,邻居大伯总会及时出现。他可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赤脚医生,医术精湛,为人和善。我似乎都是喝着他开的药慢慢长大的。
时光如同潺潺流水一般,在平静而又温暖之中悄然逝去。每一天都好似前一日的重复,但却又有着细微的差别,让人在这看似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感受到淡淡的幸福与安宁。然而,就在那1999年初夏的某一个寻常日子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当时,我正坐在教室里专心听讲,突然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般沉重,紧接着便是一股热浪从身体内部涌起。我的脸颊迅速变得滚烫,额头上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老师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连忙让身边的小伙伴去叫来了我的母亲。
母亲急匆匆地赶来学校时,看到我红彤彤的脸蛋和虚弱的模样,心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二话不说,弯下腰就将我背起,脚步匆忙地朝着邻居大伯家走去。一路上,母亲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可她却丝毫没有放慢步伐。
来到大伯家后,大伯仔细地给我做了检查,然后开了药,并为我打了一针。本以为打完针吃过药之后,我的高烧便能退下去,可是一直等到傍晚时分,热度依然居高不下。看着我难受的样子,母亲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无奈之下,她赶忙托人去找还在单位加班的父亲。
父亲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当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母亲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瞬间有了依靠。只见父亲眉头紧皱,略微思索片刻后,便果断做出决定:立刻带我前往乡医院!
母亲急忙找来祖母的头巾,小心翼翼地将我包裹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父亲宽厚的背上。父亲则推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载着我,匆匆踏上了去往乡医院的路途。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那画面充满了焦急与关爱……
当我们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邻居大伯的师父早已下班离开了。这让父亲心急如焚,他连忙抱着我,四处打听询问,终于得知了那位医生爷爷家的住址。这位邻居大伯的师父可是咱们这儿方圆十里八乡都赫赫有名!他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品德高尚,备受人们敬重。多年来,经他之手治愈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被乡亲们传为佳话。
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我们来到了医生爷爷的家中。一进门,父亲便迫不及待地向医生爷爷说明了我的情况。医生爷爷神情凝重,轻轻地将手指搭在了我的脉搏上。然而就在这时,只见他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越锁越紧,父亲预感我的病症不轻,抱着我的手也愈发收紧,爷爷沉声道:“年轻人,你还是尽快带你家女儿去市里的医院吧!”
父亲面色凝重地将我背在背上,摸黑回到家中,祖父祖母、哥哥姐姐都在院子里守着,母亲赶忙将我抱在怀里,哥哥姐姐赶忙将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母亲哄着我吃饭,我整个人晕乎乎的,吃进去一口就吐出来,吓哭了哥哥姐姐,母亲也急的直流泪,父亲一口饭没吃,沉默着出了门,须臾,便寻来了我们村仅有的一辆“蓬蓬车”,父亲决意,连夜送我去市里的医院。那天夜里,漆黑一片,只有那清冷的月光洒在路上。父亲心急如焚地抱着我,与二叔一同急匆匆地往市医院赶去。我的身体滚烫得吓人,意识也早已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路上,父亲和二叔沉默着,耳边只听得见他们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们终于抵达医院大门的时候,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柔和地洒在地上。父亲一刻也不敢耽搁,抱紧我径直走进了急诊室。经过一番紧张的等待后,医生终于完成了面诊,并告诉父亲我患的是急性甲肝。听到这个消息,父亲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稍微松了一些。医生安慰道:“别太担心,这个病不算大问题,只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康复的。”
接着,父亲又抱着我马不停蹄地前往住院部。这一夜,父亲未曾合眼,再加上情绪高度紧张,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就在快要到达住院部的时候,父亲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就在那时,一道身影迅速闪过,稳稳地接住了我。我费力地睁开双眼,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张陌生但亲切的脸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便是我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