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国皇帝宠爱义子,人尽皆知。
两个人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可我不是义子,我是被他视作耻辱,世人皆知不受宠爱的太子。
我曾问过先生,如何能结束我和他的父子孽缘。
先生说:至死方休。
于是在敌军让他在我和义子之间做选择时,我当着他的面,果断跳了城墙…
01
“混账,你就是这么给朕当太子的?”
坐在高台上的帝王气的青筋暴起,一股脑的将手边的奏折全都砸向底下跪的笔直的人。
底下人低垂着眸子,看向不远处的地面上,跪的笔直。
有奏折的边角恰好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额头,瞬间流出血来,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格外明显。
“父皇息怒。”墨凌辰的头低了下去,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墨冥渊一把将手边的茶杯摔到了地面上,碎片洒落一地,差点波及到一旁的宫女。
“你看看你这逆子都做了什么好事?”
墨凌辰缓缓抬起身,依旧跪的笔直。
“父皇要打,儿臣自该受着,只是儿臣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还嘴硬。”墨冥渊阴沉着脸,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
“好,好得很。”
墨冥渊怒极反笑。“太子的骨头硬,朕给你松松。”
墨凌辰闻言,低着头,轻车熟路的将外袍和白色的里衣脱下。
**精瘦的上身,上面还有上次没好的伤痕,有的地方刚刚结痂,稍稍完整一点的皮肤上是一层刚长出来粉色的新肉。
“你倒是痛快。”墨冥渊冷笑着,站起身走到墨凌辰面前,咬牙切齿的用手指着他。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墨冥渊气不打一处来。
“容国挑衅在即,宣儿自告奋勇带兵出征,你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百般阻挠,是何居心?”
墨凌辰敛了敛眸,长长的睫毛不经意间抖了抖。
果然,是这件事。
“宣儿不过是想给朕尽孝,替朕分忧,你却百般阻拦,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儿臣不敢。”
“你不敢?”墨冥渊看着墨凌辰那副恭敬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先皇的遗诏,你以为你能当上这个太子吗?”
墨凌辰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好,好得很。”墨冥渊咬牙切齿,“来人,传杖,好好伺候你们太子殿下。”
墨凌辰跪在殿中央,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啪,啪,啪。”
天子坐在高台上,纵使宫人想轻些也自是不能,只能硬着头皮狠狠的打着。
木板打在皮肉上的闷声,仔细听,还有墨凌辰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呵。”墨冥渊看着墨凌辰这副样子,心中怒火更盛。
“你还真是倔强啊,朕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墨凌辰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距离上次受刑不过十日,身上的伤口在第一杖下去时就再次崩裂开。
每一杖下去,都是连肉带血一层。
不多时,墨凌辰的身后已是血肉模糊。
“停。”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墨冥渊挥手停止。
墨凌辰依旧半跪在地上,身后一片模糊,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有些地方深可见骨,看不到一丝好肉。
“怎么,知道怕了?你在朝堂上忤逆朕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墨冥渊冷笑着,看着被杖责的墨凌辰,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墨凌辰受到了身前人的气息,稳了稳心神,强行调动内力,让自己撑起来。
“怕了?”墨冥渊神色冰冷,视线下移。“你身为太子,不好好攻读名家大作,就学了这些腌臜手段?”
墨凌辰一言不发,这样的情景,已经太多次。
从一开始解释,到现在宁可挨打,也一言不发。
解释了,有什么用呢?
反正父皇也不会信,还只会觉得是自己的嫉妒心太强。
白白惹他厌恶罢了。
这几次的刑受罚的时间都很接近,墨冥渊不开口,宫人也不敢略微放松一二。
饶是墨凌辰内力深厚,几十杖结束,也有些受不住了。
墨凌辰看着面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扑通”一声倒到地面上。
“陛下。”宫人有些惊慌失措。“太子昏过去了。”
“哼。”墨冥渊冷冷的睨了因昏迷而倒在地下的墨凌辰一眼。
“将他送回东宫,不准任何人探望。”
“御医也不必请,他死不了。”
宫人诚惶诚恐,却不敢违背天子号令,只得按命令行事。
墨冥渊看着墨凌辰被抬走的身影,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墨冥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龙椅上,宫人早将奏折捡起,重新放在案板。
墨冥渊随手翻开一本奏折,却眼尖的瞥见那奏折边角沾染的星星点点的血迹。
墨冥渊冷哼一声,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