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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帝继母。
二十年前先帝将六岁的新帝记在我名下。
我勤勤恳恳养了新帝二十年。
终于,先帝崩卒,新帝顺利登基。
原以为终于能靠着便宜儿子享清福。
直到我在他的寝宫外听见声声低喘。
“母后......”
我吓得落荒而逃。
后来,新帝将我抵在马车上呢喃。
“母后,做我的皇后,可好?”
我是先帝继后,新帝继母。
入宫的第二十年,被新帝尊为太后。
一年前,先帝崩殂,新帝萧长忆登基。
昨日是他除服的第一天。
今日,萧长忆在福宁殿宴请群臣。
我只与群臣共饮几杯便回了寝殿。
这酒气上头,我本想倒头就睡。
想起萧长忆那不爱宫人伺候的性子。
因着担心,我不得不咬牙起身去小厨房。
端着醒酒汤转身独自一人去了东偏殿。
殿门虚掩着没有阖上,我轻悄悄走进去。
内殿飘着层层幔帐,榻上身影若隐若现。
我正欲开口唤他,却听到榻上传来怪异响动。
寂静无声的夜里。
重重幔帐内的衣料摩挲声格外清晰。
随之而来的,还有略显黏腻的低喘**。
似欢愉,又似痛苦,延绵不绝。
我虽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咳咳,这声音是在......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反应了过来。
看来萧长忆真是长大了。
从前连个小宫女都不许近身的。
而今醉了酒便开始欲求不满。
我的脑子里一刹那冒出诸多想法。
但还是掩不住心底的些许尴尬。
我蹑手蹑脚转身,正要从门缝钻出去之际。
榻上传来一声叹息般的呓语。
“母后......”
我顿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额上冷汗涔涔。
上了头的酒意陡然醒了大半。
端着醒酒汤的手也开始忍不住微微颤抖。
汗珠滴落到眼睛里几乎模糊了我的视线。
榻上的萧长忆仍在呓语。
“素舒......素素......”
程素舒,我的闺名。
浓烈的石楠花味道飘到鼻间,我如坠冰窖。
到了年纪做些纾解的事无可指摘。
可他怎能......
我大了他足足十八岁,他也叫了我十八年的母后。
想到他平日里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
再看看眼下这般放浪形骸的表现。
我这才陡然惊觉兴许这些年一直都是我看错了萧长忆。
没了生母庇护还能安然活到六岁的孩子怎会是善茬?
好在这声响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停下来。
我松了口气正要溜走,一声厉喝便自幔帐后传来。
“什么人?!”
萧长忆似是下了榻,匆匆的脚步声凌乱。
似乎下一秒就要出现在我身后。
我再顾不得其他,慌不择路地闷头冲了出去。
直到冲回寝殿瘫倒在床上。
我的心绪仍难以平复。
困意上涌,梦中我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彼时先帝正值壮年,才过而立。
元后生下大皇子萧长忆后不久便死于非命。
林贵妃得先帝宠爱,把持后宫权力。
林贵妃多年无子,出于嫉妒对萧长忆非打即骂。
二十二岁的我被群臣推举,成了先帝继后。
大婚当夜我很识趣,先帝睡床我睡塌。
第二天先帝显然对我十分满意。
他令宫人牵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娃娃给我。
“梓童贤惠,朕今日便将长忆记到你名下。”
自此,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便有了个六岁的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萧长忆已经六岁了。
只是由于林贵妃无尽的责骂毒打,每日吃的是残羹冷饭。
因此导致已有六岁的萧长忆看着与三岁娃娃差不多大。
自我成了萧长忆名义上的母后。
我对他日日嘘寒问暖,昼夜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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