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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到家,沈进鸿快步走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的腰。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沅沅,对不起,今天是我错了。”
我把他轻轻推开,抬头看向他。
现在他眼睛里只有我,爱意简直要冒出来。
又是这样。
他在姐姐面前和在我面前就像两个人,每次把我伤得千疮百孔又来这样哄我。
可我一抬头,却发现沈进鸿把我和他的合照收了起来,换成了他和姐姐的合照。
甚至还把我精心布置的房间弄得一团糟。
曾经我视若珍宝的射箭奖杯也被摔碎在地。
看着这一切,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心中的愤怒即将爆发。
我冲过去质问他,他却脸色一变,不再装模作样。
反而一脸无所谓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眼神中满是挑衅:
“不就是一些破东西,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你要是不喜欢,就自己收拾啊。”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的怒火。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我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深渊,四周是无尽的寒冷和孤独。
而沈进鸿就是那个将我推入深渊的人,却还在一旁冷漠地看着我挣扎。
见我沉默,他径直走进次卧,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攥着拳反复劝自己。
再忍忍,反正只剩七天。
七天后一切都会结束。
第二天我起床时,沈进鸿早已出门。
桌上放着一份孤零零的早餐。
我呆呆地望着那早餐,无奈又苦涩地叹了口气,心中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
这两年来,无论我们吵架吵的多厉害,他总会给我准备好早饭。
机械般地吃完,我心不在焉地前往射箭俱乐部训练。
拒绝沈进鸿让姐姐参加比赛的要求后,沈进鸿故意在练习室里对姐姐格外殷勤。
手把手地教她射箭姿势,还不时亲昵地为她擦汗,眼神里满是宠溺。
而我在一旁默默地练习,却总是失误。
心中的酸涩和嫉妒如潮水般涌来,手中的箭也仿佛变得沉重无比。
可这个射箭比赛是我最近唯一的盼头,我不能分心。
吃完午饭回来后,刚拿起弓,我就隐隐察觉手感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没多在意这点异常。
射出一箭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弓片瞬间爆裂开来。
瞬间,我的手被大面积割破,鲜血直流。
还有几个尖锐的碎片无情地划到了脸上,**辣地疼。
此刻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射箭比赛毁了。
我颤抖着手,试图给自己止血。
伤口处的疼痛让我几近昏厥。
就在这时,沈进鸿拉着姐姐走了进来。
还没进门他就眉头拧成了死结,低声指责道:
“李悦沅,知不知道你打扰到我和沂沂训练了!”
等他看到了碎在地上的弓片,不仅没有丝毫的关心,反而挑了挑眉开始嘲笑:
“真是蠢啊,连个弓片都检查不好,活该受伤!”
姐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着挥了挥手里的弓。
“进鸿把你的弓片换给了我。说真的,你的弓片确实挺好用的。”
原来是沈进鸿!
他换了我的弓片,导致我受伤参加不了比赛!
“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有多重视这次比赛!”
我终于忍不住,嘶吼着出了声。
他无所谓地看着我。
“沂沂本来就比你有天赋,我换给她是她应得的。”
“给你随便换一个是看得起你,自己不检查还能怪谁?”
听到他这番话,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住,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说对他之前的行为是怨,那么此刻对他便是恨。
爱和梦想通通破碎,化成了无声的悲歌。
“我要对沂沂做指导了,别再打扰我们。”
手上的伤口还在滴血,沈进鸿看都没再看我一眼,拉着姐姐离去。
我抬眸与正在回头的姐姐目光交汇,紧接着两人都迅速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