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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南一舟一睁眼,便听见护士说:
“南医生,你这贫血是老毛病了,平时要多注意点啊。”
他一笑而过。
五年来,每次陈静想强迫他,他都会用刀割开手腕放血,表示自己的决绝。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病。
突然,他的余光瞟到了床头的请柬,瞳孔微张。
上面写着:新人陈思瑶、刘海洋,邀请姐夫南一舟参加后天的订婚宴。
他默念了几遍,只觉心中酸涩。
当请柬上的桂花香飘入鼻间,他又惨然一笑。
还记得陈思瑶许诺他,以后的结婚请柬一定会是他喜欢的忍冬花味。
他说,想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媳妇是世上唯一一朵忍冬花。
可现在,桂花却替代了忍冬花,他也不再是唯一了。
就像陈静死后,他兴冲冲跑去外地找她,想跟她解释当年的一切。
却发现她的身边早已出现了新欢,取代了他的位置。
“你以为,我会等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南一舟,你太天真了。”
军属大院里,陈思瑶搂着刘海洋,笑着将燃烧的烟头抵在他的手掌。
却也随手唤出手下,将他连着行李一齐粗暴地丢出去。
他的左肩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缝了整整十针。
身心俱疲下,他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原地踏步的。
“南医生,你怎么了?”
听见护士关切的话,他才发觉自己早已双眼通红,双手把请柬揉得发皱。
他对护士摇摇头,将请柬妥帖收好。
既然她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他也该放手去寻找自己的路了。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南一舟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冷风吹过,他哆嗦了一下,目光却被不远处的公告栏吸引。
“祝贺第一个万元户陈思瑶**,和文工团刘海洋先生喜结连理。”
这刺痛了南一舟的双眼,他的心也缓缓下沉。
......
回到陈家,唯有屋檐上的风铃摆动,他才觉得这是一个活人住的房间。
“一舟啊,要不要我帮你的屋子也整理一下?”
说话的人是远房亲戚,帮陈思瑶主持订婚的。
“不用了,反正这个屋子也是留给陈思瑶的,我这个外人总不能长住。”
南一舟苦笑,他知道这是她对他的“特别关照”。
亲戚有些心疼这个小伙子,他自己扛下了所有,但从来不对别人倾诉。
“你该和思瑶解释的,五年前不是你的错。”
他摇摇头,正想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和亲戚阿姨的对话。
“不是谁的错?”
他抬头,刚好和陈思瑶对视。
身后的刘海洋也走过来,亲热地揽住他的手臂。
“呀!一舟哥,你怎么这么凉?”
说着,自然地脱下了陈思瑶的外套就往他身上披。
微风拂过,他闻到了外套上女士香水和男人体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只有日夜纠缠,这味道才会浓得让人心酸。
南一舟垂眸苦笑,对陈思瑶说。
“你现在大着肚子,还是小心点为好。”
刘海洋有些不好意思,他拨弄头发,有意无意地露出脖子上星星点点的吻痕。
看到南一舟异样的表情,他凑到他的耳边说。
“见笑了,思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头顶有**响起。
刘海洋顺着南一舟的目光抬头,风铃随风飘动,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他的眼睛一亮。
“思瑶,宝宝的小床边差一个风铃~”
这次,陈思瑶没有立刻答应情人的请求,反而,她瞟了一眼南一舟。
“姐夫,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