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一盏青铜油灯摇曳。云笙歌打开香料箱，取出一个个玉瓶。
月光从窗缝透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娘娘，这些香料都准备好了。”小翠把一个黑色木盒放在案几上。
云笙歌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摆放着十二种药材。
她拿起一株紫色的花，放在鼻端轻嗅：“曼陀罗花，味道倒是不错。”
“娘娘，这花有毒。”小翠吓得后退一步。
“有毒才好。”云笙歌冷笑，“淑贵人不是最爱美吗？
我就让她尝尝这'美容香'的厉害。”
她拿起玉刀，把曼陀罗花切成细丝，又加入几味药材：“这些都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就算太医来验，也查不出问题。”
“可是娘娘，万一...”
“放心。”云笙歌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我早就准备好了解药。
这毒最多让人容颜衰老，不会要命。”
她把药材放进银制蒸锅中，开始熬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闻起来清新怡人。
“去把那盆白玉兰拿来。”云笙歌吩咐道。
小翠搬来一盆开得正艳的白玉兰。云笙歌摘下几朵花瓣，放进香料中：“白玉兰的香气最能掩盖药味，淑贵人最喜欢这个。”
正忙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娘娘，李嬷嬷来了。”小翠探头看了看。
“让她进来。”云笙歌头也不抬。
李嬷嬷走进密室，看到满屋子的香料，眼睛一亮：“娘娘这是在调配新香？”
“是啊。”云笙歌把一撮药粉倒进香料中，“听说淑贵人最近为容颜衰老烦恼，我特意调配了一款美容香。”
“娘娘有心了。”李嬷嬷笑道，“淑贵人最是爱美，这礼物她一定喜欢。”
云笙歌抬头看了她一眼：“李嬷嬷在宫中多年，想必知道些规矩。
这香料该怎么送，还请嬷嬷指点。”
“娘娘客气了。”李嬷嬷凑近闻了闻，“这香味确实不错。
依老奴看，不如趁着明日请安的时候送过去。”
“明日请安？”
“是啊。”李嬷嬷压低声音，“明日是初一，后宫妃嫔都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娘娘若是当着太后的面送香，淑贵人再不喜欢也得收下。”
云笙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嬷嬷说得对。”
她从香料箱中取出一个翡翠香囊：“这是我特制的安神香，送给嬷嬷。”
“这...”李嬷嬷有些迟疑。
“嬷嬷不必客气。”云笙歌把香囊塞到她手里，“以后还要请嬷嬷多多指点。”
李嬷嬷收下香囊，笑着行礼告退。
“娘娘真是厉害。”小翠看着李嬷嬷离开的背影，“这一招先礼后兵用得好。”
云笙歌继续调配香料：“宫里的人，有钱就好说话。”
她拿起一个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这是从西域来的奇药，涂在脸上能让皮肤变得细腻，但用多了就会加速衰老。”
“淑贵人那么爱美，肯定会天天用。”小翠笑道。
“可不是。”云笙歌把粉末倒进香料中，“等她发现不对劲时，毒性已经深入骨髓了。”
她拿起调香棒，慢慢搅拌。香料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去把那个紫檀木盒拿来。”云笙歌指着角落里的木盒。
小翠把木盒放在案几上。云笙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玉制香炉。
“这香炉是用上等白玉雕成的，单是这个就值千金。”
云笙歌把香炉擦拭干净，“淑贵人最是贪财，看到这个肯定爱不释手。”
她把调配好的香料装进香炉，又用红绸布包好：“明日一早，你把这个送到淑贵人宫里。
就说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见面礼。”
“娘娘放心。”小翠把香炉收好。
云笙歌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抹冷笑：“淑贵人，你不是最爱美吗？
这次，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美人迟暮'。”
第二天一早，云笙歌换上一身淡紫色宫装，头戴珍珠钗环。
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确保每一处都无可挑剔。
“娘娘，香炉我已经送到淑贵人宫里了。”小翠快步走进来，“淑贵人收下后，脸上笑开了花。”
“送去多久了？”
“约摸一个时辰。”小翠压低声音，“奴婢临走时，看见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上香了。”
云笙歌嘴角微扬：“她越是喜欢用，效果就越好。”
“娘娘请看。”李嬷嬷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这是淑贵人回赠的礼物。”
托盘上放着一对金镯子，镶嵌着碗口大的翡翠。
云笙歌拿起来看了看：“这镯子倒是不错，只可惜...”她把镯子放回托盘，“太俗气了些。”
“时辰不早了。”李嬷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该去慈宁宫了。”
云笙歌点点头，带着小翠和李嬷嬷向慈宁宫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妃嫔，都对这位新晋的云妃投来好奇的目光。
慈宁宫外已经站了不少人。云笙歌走到一旁站定，目光扫过众人。
淑贵人还没来，倒是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这不是新封的云妃娘娘吗？”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走过来，“妾身是德妃。”
云笙歌微微一笑：“见过德妃娘娘。”
“听说云妃擅长制香？”德妃上下打量着她，“改日可要讨教一二。”
“德妃过奖了。”
正说着，一阵香风飘来。淑贵人款款走来，身边跟着几个宫女。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宫装，头上戴着金凤钗，看起来格外明艳。
“云妃妹妹。”淑贵人走到云笙歌面前，“多谢你送的香炉，我很喜欢。”
“贵人喜欢就好。”云笙歌福了福身，“不知道香料可还合心意？”
“好得很。”淑贵人笑道，“我刚用了一会儿，就觉得精神了不少。”
云笙歌暗暗冷笑。这香料一开始确实会让人感觉神清气爽，但用得久了，毒性就会慢慢显现。
“太后驾到！”一声尖锐的通传声响起。
众人赶紧跪下行礼。周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都起来吧。”
“多谢太后。”众人站起身。
“云妃。”周太后突然开口，“你送来的安神香很不错，朕这几日睡得格外香。”
“太后喜欢就好。”云笙歌福身道，“臣妾还准备了一些新的香料，改日送来给太后试试。”
“好。”周太后点点头，目光又落在淑贵人身上，“淑贵人今日气色不错。”
“托太后的福。”淑贵人笑道，“云妃送了些美容香给臣妾，用了之后觉得精神了不少。”
周太后眼睛一亮：“哦？云妃还会调配美容香？”
“回太后。”云笙歌垂眸道，“臣妾略懂一二。
这美容香是专门为淑贵人调配的，不知道合不合她的体质。”
“既然淑贵人觉得好，那就多用些。”周太后笑道。
云笙歌偷眼看去，只见淑贵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心中冷笑：用吧，用得越多越好。
请安结束后，云笙歌正要离开，淑贵人却叫住她：“云妃妹妹，不如到我宫里坐坐？”
“多谢贵人。”云笙歌欠身道，“只是臣妾还要准备些香料，改日再来拜访。”
“也好。”淑贵人笑道，“改日我去你那里讨教制香之术。”
云笙歌回到清秋宫，立刻吩咐小翠：“去打听打听，淑贵人这会儿在做什么。”
小翠很快回来：“奴婢打听到，淑贵人一回宫就在用那香炉。
听说她还吩咐人把香料分成几份，放在寝室、书房各处。”
“她越是这样，毒性发作得越快。”云笙歌冷笑，“不出半月，她就会发现不对劲了。”
“娘娘真是高明。”小翠赞叹道，“这毒药既不会要她的命，又能让她生不如死。”
云笙歌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宫墙：“这才刚刚开始。
淑贵人，你不是最爱美吗？等你变成人人嫌弃的老妪，看你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娘娘。”李嬷嬷走进来，“皇上派人传话，说晚上要来清秋宫用膳。”
云笙歌转过身：“去准备些清淡的菜，再把那盒安神香拿出来。”
“是那盒加了依赖性药引的香？”小翠问道。
“对。”云笙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皇上这些日子一定睡得很好，现在怕是已经离不开这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