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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将门,自幼驰骋沙场。
无数王公贵族,天潢贵胄向我求亲。
而我却陪了陆瑾这个废太子八年,牵着他的手,一路将他从冷宫送到了龙椅上。
他如约封我为后,却在大婚的第二年春抱着臣子之妻,非要封妃。
“许你为后是为报恩,卿卿才是朕的真爱。”
我提起曾经的诺言,陆瑾不耐烦道:“这江山都是朕打下的,江喜,你若不允,朕便废后。”
废后?
我脱下凤袍,将他踹下龙椅,“先皇记性不太好啊。”
“这江山,是本宫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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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喜,出身将门,生于边关,长于边关。
六岁那年,爹爹带我回京述职。
我永远记得那一日,大雨倾盆,天潢贵胄的昔日太子——陆瑾,却被其他皇子按在泥地里拳打脚踢。
爹爹见我驻足不动,便蹲下身问我:“喜儿可是心疼了?”
初见还谈不上心疼,却起了恻隐之心。
只因他倔强不哭,却红着眼圈的可怜模样,像极了爹爹以前送我,却没能养活的那只小白兔。
我蹲下身,牵起陆瑾的手,把油纸伞塞进他手里,“日后我给你撑腰。”
施暴的六皇子拦住我,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他母后早就因与人私通被废黜!”
“他这个只能住在冷宫的废太子,身上说不得染了什么脏病呢!”
我抬起稚嫩的脸庞,笑嘻嘻地说道:“不怕,喜儿擅医,什么病都不怕。”
皇帝瞧见我牵着的陆瑾,神色凝重地问我爹爹:“义兄可是选好了?”
爹爹捋着胡须,一脸慈爱地抱起我,道:“什么选不选的,臣只这一个女儿,只要她如意,臣就知足了。”
自那日之后,陆瑾搬出了冷宫,入太学,拜了太傅为师。
从宫底淤泥,一夜之间摇身一变,重新做回天潢贵胄,陆瑾深知,这一切都源于我的出现。
自那日之后,隔三差五的嘘寒问暖自不必说,便是女儿家喜爱的时令瓜果,他也一一搜罗,送到江家来。
逢年过节,各色绫罗,天南海北的珍禽异兽,全都不要钱的送到我跟前。
偶然一次见面,他也不像旁的纨绔粗鲁又嚣张,反而俊脸微红,小意温柔地陪在我身边。
随着我们年岁渐长,陆瑾还是如幼时一般,时常将我挂在嘴边。
“这仕女图上的闺秀美则美矣,却太素了,瞧着略显寡淡。”
“半点不如我家喜儿,美的明艳耀眼。”
“京都的闺阁千金都太娇弱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我家喜儿就不同了,文能智斗金科状元,武能连挑三军,从无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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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夸我的话太多了,说到底就是一句,我在陆瑾眼里,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姑娘。
我也成了旁人口中不能提,只有他才说得,夸得的存在。
在他毫不避讳的张扬下,全天下都知道,我江喜,是陆瑾的心上人。
全天下都默认,他若登基,我必然是那个母仪天下的存在。
可我自幼便不喜京都,更不愿被困囿于皇宫那一处狭小的天地。
随着我们一日日长大,陆瑾看向我的目光也越来越热切。
我正是避无可避时,边关一封敌国屡次犯边的急报送来。
我逃也似的,连夜向皇上请缨,主动请战。
出征那日,陆瑾眼眶通红地牵着我的手,“喜儿,你都是为了我,才会让自己处于这般险境吧?”
不等我否定,他擅自割断我一缕青丝,收入囊中。
还郑重许诺道:“我陆瑾发誓,此生便是弱水三千,也只取喜儿这一瓢饮。”
“吾心唯君,此生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