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这才意识自己在说什么,凤国吹唢呐的场合很少,除了重要的典礼和大喜事,更多用在丧仪上。
尴尬之余,我将目光重新落在碧梧身上。
“她的脖子上无痕迹,无外伤,室内也无挣扎痕迹,最大的可能便是中毒而死。”
听了我的推断,张恕当即否定: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昨日她的餐食和平日使用的器具、香料都检查过了,并无异常。”
碧梧死得的确很诡异。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悄声无息死在了我身边。
张恕补充道:
“熏香也排查过了,碧梧平日不爱熏香,只在屋中种了几盆芍药,那是陛下赏赐的,检查后也没问题。”
屋内的确有几盆芍药,昨日碧梧睡前还闻了闻。
不对,碧梧身上还有一种气味。
“碧梧最近可在服药?”
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便是一本医术,养母见我感兴趣,便让我跟着府医学习。
这药香味,我绝不会闻错。
“碧梧这几日都带着面纱,因为在学的这支舞本就是配面纱的,所以起初我没有在意,可碧梧脸上的疮显然不是死后才生。”
张恕也反应过来,当即令人去太医院调医案。
他行事缜密,不仅要了碧梧的,还将教坊司其余人的医案一并调用。
近一周,就诊的人并不多,很快便找到一个可疑之人。
舞姬灵萱。
她以风寒为由,开了三日的解风丸。
解风丸中含巴豆,毒性大,的确也会导致生疮。
张恕松了一口气:
“总算能洗清你的嫌疑了,你先**坊司吧,我去听审。”
以我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多待。
回去的宫道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面容憔悴,步履匆匆往我来的方向去。
我问身后送我的大理寺官员:
“那人是谁?”
“浔阳候世子,顾礼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