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妈妈正在看动画片。

她的脸上出现一种稚气的笑容，却在看见我的瞬间多了几分清明。

“晚晚，晚晚。”

她叫着我的名字，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我的晚晚，苦了你了。”

可说完这句话，她就又有些糊涂了。

“你是谁？”

护士告诉我，妈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医生的建议是希望我能陪伴在妈妈身边。

可国内的工资，我根本养活不了她。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带妈妈出国。

正好我在国外打工，她在国外治病。

手机突然震动，陆砚的短信弹出来：【来翡翠阁】。

翡翠阁包厢里，陆砚正在剥蟹。

他挽起衬衫袖口的手臂肌肉紧绷，银叉精准挑出蟹腿肉。

"程昱碰你哪了？"

他忽然开口，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我一时有些委屈，伸出了手，“右手腕。”

银叉突然扎进桌布，陆砚扯过湿巾给我擦手。

他掌心有新鲜结痂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锐物反复划伤。

苏颜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她今天换了香奈儿套装，手里捧着冒热气的姜茶。

"砚哥说你体寒。"

我看着她将姜茶放在我面前，杯底压着张模糊的B超单。

看不清写的什么，但足以让我猜测。

"苏小姐真是体贴。"我端起茶杯，压住了喉头的哽咽。

陆砚突然夺过杯子一饮而尽，苏颜精心描画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姜茶要趁热。"苏颜又给我斟满，"林姐姐在国外很辛苦吧？我听说西雅图最近暴雪..."

陆砚把蟹肉推到我面前，开口打断："吃完送你回家。"

昏暗灯光里，我看见苏颜脸上的愤恨。

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报复的恶意，我起身弯腰，在陆砚唇边印下一吻。

他怔愣许久，却红着脸斥责。“你还是一样不知检点。”

我的身形滞住，心头泛起苦涩。

是啊，在陆砚眼中，我只是个坏女人罢了。

我扯着嘴角，艰难笑笑，“陆砚，这一吻，是告别。”

转头离开时，我听见苏颜的娇嗔，衬得我脚步匆忙，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