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朝,初夏。
尚书府的后院里,一名穿着粗布的少女惊慌失措的往门外跑,很快就被两个强壮的家丁抓住,一路往周围的荒山拖去。
已是子时,山头周围静悄悄的,黑鸦在上空盘旋,透着几分的诡异之色。
少女被一阵拳打脚踢后,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陆妙灵一身华丽的锦衣,浑身布满嗜血的狠戾,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贱人,你刚才听到了多少?”
一巴掌狠狠扇下来,尖锐的指甲用力的刮破少女的脸,留下几道血痕。
她低吼道,“知道自己原来是丞相府嫡女,却当了本小姐十年的狗,很难过吧?”
少女捂着脸,心如刀绞,眸光愤愤的盯着面前的陆妙灵。
她当了陆妙灵十年的血引,无数次救了陆妙灵的命,却在今晚才从他们的口里偷听到了真相。
她是丞相府的嫡女,沐幽月。
而不是尚书府嫡女陆妙灵身边的血罐子,贱奴。
今晚被她听到了不该听的,陆妙灵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会离你们远远的……”
“啊!”
话音未落,陆妙灵的视线,却紧紧落在沐幽月那张绝色的容颜上面,眼中划过弄弄的嫉恨,她伸手掐着沐幽月的脖子——
“贱人,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坤王殿下前两日偷偷与你说过话,怎么,还想抢本小姐的男人吗?”
沐幽月摇头,“不,我从未这样想过。”
“是啊,以前是不敢想,可如今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沐幽月感觉到了陆妙灵脸上的杀气,声音越发轻哑起来,“陆妙灵,你杀了我,往后没有我这个血罐子,你也会死的。”
提起血罐子,仿佛是触到了陆妙灵心里最恨的东西,清丽的容颜霎时变得狰狞起来,染上几分阴森可怖之色。
“本小姐如今已经痊愈,再不需要你那肮脏的血来续命了!”
“贱人,你以为本小姐没你就活不下去吗?”
陆妙灵咬牙切齿般的说道,随后看了眼四周,捡起一块石头,发狠似的朝着沐幽月的脑袋砸过去。
沐幽月的额头刹那间多了个血窟窿,倒在地上,鲜血流个不停。
陆妙灵似乎觉得还不够,吸了几口气,又从发髻上拔下簪子,“让你再提血!本小姐现在就要放光你的血!我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的血!”
陆妙灵手里簪子落下,狠狠扎进了沐幽月的喉间,在她喉口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沐幽月痛苦的摇头,双手的指甲用力抠进地面的泥里,感觉到体内的血在不断的流出,喉口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痛,恨,铺天盖地的怨和不甘。
十年为奴,鲜血做药,没有记忆的这十年,在尚书府步步微贱,日日伏小,至死才明了,这十年她究竟认了怎样一个恶毒的主。
“轰!”
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声。
无数的闪电划破夜空,几乎照亮了半个山头。
陆妙灵看着满地流淌的血,心头一慌。
不顾已经呼吸全无的沐幽月,匆匆的跑下山。
……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