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五章
好像怕傅淮远走掉似的,沈若雪立马吩咐佣人将他的行李搬到最大的客房。
沈缨立马狐假虎威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陆霁川,“都这个点了,你还愣在这干嘛,快去做饭啊,还有...淮远哥喜欢重口味一点。”
沈家哪怕遍布佣人,餐食也是陆霁川一个人做的。
只因沈若雪嘴刁,唯独他做的勉强能入口。
此时的陆霁川缓缓摇头,说出大家都惊讶的三个字。
“做不了。”
闻言,沈若雪下意识朝他望去。
在自己的记忆里,陆霁川从未对沈家人说过拒绝,哪怕一次。
她刚想开口,一旁的傅淮远忽然红了眼尾。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来,毕竟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让陆先生专程做饭呢。”
话音刚落,他转身想要上楼收拾行李,却被沈若雪拦住。
“这事与你无关。”
说完她再次看向陆霁川,语气渐渐变沉: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吗!”
陆霁川默默抬起自己的手,“我做实验受伤了,如果不想沾染毒素,下厨就另请高明吧。”
气氛一下变得凝固。
“你受伤为什么不早说,存心想我们饿肚子是吧?!”
沈缨不满地指责,一旁的傅淮远拉住她说:
“沈缨,别这样。”
一旁的沈若雪提议,“走,去餐厅吃。”
沈若雪指尖敲击着手包,鎏金美甲在包厢水晶灯下折射冷光:
“主厨今早空运了蓝鳍金枪鱼大腹,但是淮远你对海鲜过敏,我换成神户和牛刺身。”
她记得傅淮远对海鲜过敏,却不记得陆霁川对牛肉过敏。
陆霁川默不作声,看着侍应生躬身退出VIP包厢时,他腕间的百达翡丽突然发出整点报时,这是结婚时沈母施舍的“聘礼”。
此刻秒针正划过表盘镶嵌的蓝宝石,可这却是傅淮远最爱的矢车菊蓝。
“霁川哥脸色不太好?”
傅淮远转动着冰岛冰川水杯,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听说你前日烫伤了手?”
他忽然倾身握住陆霁川缠着绷带的手腕,薄荷香扑面而来,正是沈若雪梳妆台上那瓶“雪夜初霁”的后调。
陆霁川猛地抽回手,绷带缝隙露出狰狞疤痕。
昨夜沈若雪醉酒归来,将滚烫的醒酒汤泼在他手上:
“你这双手除了签协议,还有什么用?”
“当啷——”
餐叉坠地的声响打破僵局。
沈若雪漫不经心抚过颈间蓝钻项链,那是今晨拍卖会压轴品:
她夹起一块和牛放到傅淮远的餐盘,“淮远哥,尝尝这个。”
玻璃幕墙外突然传来骚动。
几个纨绔子弟推搡着撞开包厢门,为首的公子哥醉眼朦胧地举起路易十三:
“沈总真是好眼光,这种赝品货色也敢带出来见人?”
他晃着酒瓶指向陆霁川腕表,“去年佳士得拍卖的孤品,怎么在你这儿成了三针不同步的残次品?”
沈若雪倏然起身,12cm的细高跟碾过满地鱼子酱:
“李公子喝多了,送他醒醒酒。”
黑衣保镖涌入的瞬间,醉汉突然掀翻沸腾的松茸鸡汤锅。
“小心!”
陆霁川本能地扑向沈若雪,却在触及她丝绸裙摆的刹那被狠狠推开。
三百度的金汤泼在他后背,隔着定制西装灼出焦糊味。
沈若雪怔怔看着蜷缩在地的陆霁川,他后颈处被热油烫得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