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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因外出观测坠崖时,林渊覃将我强锁在家中,导致我错过了新一次候鸟南迁的侦测。
领导惋惜的说这次领队竞选我可能没有希望,而同天爆出林氏集团开发林地,间接导致数只珍惜禽类死亡,我和他成了理想上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曾嘲讽我拼命为了一群畜牲保驾护航,而我也在发布会上不顾体面的赏赐了他一个耳光。
「畜牲也没有见钱眼开的资本家来的肮脏」,闪光灯的璀璨下是我们彼此二人赤红着眼睛,将滔天的愤怒不加遮掩。
清脆透亮的巴掌声时至今日依旧是人们的谈资,我们都用伤害对方最狠的方式逼迫彼此放手。
但三年后,他赌上了所有声誉,护下了我不分昼夜守护的林地,废弃手机留存的录音里,他的声音干涩且执拗。
「候鸟总有归期,而我的耐心可以为了陈念安永远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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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林渊覃的时候,我正带着小队在阳湖对两只朱鹮进行持续性观测,狼狈的不成模样。
雨水灌溉了整个雨衣,让我像一个被水淹了的蔬菜大棚,疲累的奔忙在阳湖,这个月是我们生态研究所新推出的珍禽观测活动。
「安安,外围又来了一群考察的,小赵他们几个没拦住已经冲进来了」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渍「等我出去看看」
阿麦在身后愤慨的抱怨被雨水冲的淅淅沥沥,听不太清,我一把揪住她的袖子便横冲直撞的冲出了防护圈。
我一眼就瞧见了他,林渊覃。
毕竟金尊玉贵的公子哥放在哪里都是惹眼的,不知为何,我将帽檐压低了些,慢了一步走在了阿麦的身后,许是怕他看见我的窘迫。
可眼眶却还是莫名的酸涩,我将攥紧的手心握了又松,幸好雨水能遮掩所有的无措,抬手擦去面上的水痕,带走的不知是雨水或有其他。
「你们就是这里的研究员吗」,有人开口询问。
我戳了戳身旁的阿麦让她回应,眼角余光却发觉林渊覃一直在盯着我。
「对,你们不能进来,这里已经围成了保护区」阿麦的声音透着单薄,毕竟我们两人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
「我们是来考察地貌的,这块地要是招标中了,过不了多久工人就要开工,你们还是尽快搬走的好」
林地开发是阳湖**招标许久的项目,我们已经打发了一批又一批来考察的开发商。
问询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话落便不再搭理我们,引着身后个个西装革履的老总们上前。
同事们还在内部进行观测,若是乌泱泱的进去惊扰了朱鹮,那我们这一个月的努力都将白费,阳湖也无法被**纳为朱鹮栖息地,若是林地开发,鸟类生存空间将再一次缩小。
放任他们,我们便是整个生态研究所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