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颖再次睁眼,入目便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她的手上还输着营养液。
她感觉自己头昏脑胀,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心脏的部位持续传来阵阵隐痛。
片刻后,深思回笼,她总算明白了这种隐痛是因为什么。
这些真切的情绪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裴斯砚竟然在自己满心期待嫁给他的那一刻逃婚了,他不要她了。
而她咎由自取,连一分怪罪他的理由都找不到。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贺屿提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
见喻嘉颖竟然睁着眼睛,保温壶从他手中脱落。
他猛地扑过来抱住喻嘉颖,喃喃自语着:
“嘉颖,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这些天我有多着急......”
喻嘉颖眉头微蹙,硬抽出一点力气来将贺屿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嗓音冷漠无比:“你还来做什么?”
贺屿捧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嘉颖,你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我是谁,贺屿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漠?”
她用锐利的双眸盯着贺屿,眼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只剩无尽的冷漠。
片刻,她轻轻摇头。
“不,我不要你,我要去找斯砚。”
她突然有了目标,整个人再次燃起希望,掀起被子就要往外跑。
贺屿见她这个样子,顿时有点慌了。
他忙从背后抱住喻嘉颖的腰肢,语调都有些颤抖了。
“嘉颖,你不是说希望我抢婚的吗?婚礼当天我来了,而且还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玫瑰花。”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可你为什么非但不高兴,反而还变得不在乎我了呢?”
喻嘉颖嗓音冰冷: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些,放手!”
贺屿却更加收紧了手臂,还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间。
“明明在婚礼的前一天你还好好的,你变回从前的样子好不好?”
喻嘉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手。”
贺屿自动忽略她冰冷的威胁,仍自顾自地说着。
“你昏迷这几天,奶球也生病了,它很想你,你跟我回家,咱们一块去看看它吧。”
突然,喻嘉颖猛地将一旁桌子上的几只花瓶掀翻在地。
随着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散在地,甚至还有几片划伤了她的脚背。
但她却对这疼痛浑然不觉。
倒是贺屿被这场面吓住,惊得瞬间松开了喻嘉颖。
她转头死死盯着贺屿,眼尾一片猩红。
“你还敢提猫?那只猫当初差点害死了裴斯砚!它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你的那些小心思,以为我全都不知道吗?”
“还有,抢婚的话只是我随口一说,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
“贺屿,你给我记住,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比不上裴斯砚的一根头发,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说完,喻嘉颖踩着地上的碎片,留下一滩血迹走出了医院。
在她身后。
贺屿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眼神阴鸷,脸上写满了嫉妒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