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天宣五年,御史中丞王禀以不恭之罪,被贬唐州,途经桐柏山,为政敌枢密使蔡铤所遣刺客追杀。勇猛而痴愚的少年徐怀脑海里意外觉醒一段陌生的后世记忆,鬼使神差惊走刺客,卷入大越王朝末年这出波澜诡谲的刺杀案中......
大越天宣五年的淮上,早春时节,天气还没有回暖,岭谷丛林之间尚有薄雪。
桐柏山间,在从淮南西路光州通往京西南路唐州的走马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
“爷爷,这是到哪里了?”
嫩葱似的纤玉小手,从里面将车帘子揭开,一张稚嫩的莹白美脸探出来。
坡路崎岖,女孩清亮的眸光越过苍莽密林,北面有条宽阔的河流穿过浅谷。
作为淮水……
“十多年不见?也是靖胜军的老卒?”青衫文士问道。
“我这个老友叫徐武宣,相公在靖胜军任过通判,兴许听说这个名字!”车夫说道。
车夫要比青衫文士稍年轻一些,竹笠下的面容却也是枯峻,两鬓半染霜白,一双眼睛却还有着窥透人心的犀利。
他右手持执马鞭缩在袖子里,左手抓着缰绳控马,手背与一小截腕臂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上面却有好几条狰狞疤痕交错虬结。……
女孩自幼父母早亡,她打小在祖父膝前长大,虽说耳濡目染,但到底年纪小,对军国之事也似懂不懂,这时候笑她祖父道:“兴许这些都是爷爷你杞人忧天,到最后还要被蔡铤等辈耻笑......”
“但愿如此!”青衫文士他挥了挥手,似要将心中的无尽烦恼跟担忧挥散去。
“相公,你与萱**进马车里去!”车夫蓦然说道。
“怎么了?”青衫文士见车夫将手伸到车辕下,……
将近午时,还有薄雾在山谷间弥漫。
初春的日头单薄得就像一张剪纸,蜷缩在苍穹深处。
浑浑噩噩在桐柏山里生长了十五六年的少年徐怀,这一刻内心纠结的站在七八丈高的鹰子嘴崖头,看着马车缓缓驶近崖前。
在青衫文士从车头前站起身来时,车夫已将裹着包袱布的长刀横在膝前,徐怀感觉车夫就像是一头饿狼,随时会扑杀出去给猎物致命一击,心里想这大概就是十七叔所……
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以往很多懵懂无知的事情,一下子通透起来。
这不是一个在桐柏山里浑浑噩噩生长十五年的少年应该有的!
也许那些他以为想不起来、以为什么都不剩、大梦一般的记忆,实际上并没有丢失,而是从根本上将他改变了。
他已不再是“他”?
那他又是谁?
徐怀困惑了好些天,数日前出淮源镇经过鹰子嘴时……
作者: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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